宋家軍隊凱旋,上京的百姓還是如以前一般。
自發的在街道兩邊迎接。
皇帝皇後親自的城門迎接。
可是,隊伍中,全是白色。
隊伍的最前麵,隻看見了宋南妤一個人騎著馬。
宋微瀾深感不妙。
果然,在宋南妤的後麵,有三具用白布蓋著的屍體。
宋微瀾一瞬間站不穩,晏少亓及時扶住她。
進了城門,百姓們沒了從前的臉上的開心。
而是被悲傷代替。
譚雲帶著宋家其他人在門口等候。
眾人都以自己最好的樣子迎接。
特別是玉骨。
忍不住的開心,宋禮舟說回來就娶她。
可是,在看見街頭披麻戴孝的宋南妤的那一刻。
所有人臉上都是悲。
隻有她自己,沒有別人。
三具屍體擺在鎮國將軍府的門口。
宋南妤走到屍體麵前,跪下。
向著府門及府門口的所有人,行了一個大禮。
宋南妤眼眶紅腫,一言不發。
譚雲去把她扶起來,把她抱進懷裏。
盡管她同時失去了丈夫和兒子。
玉骨沒等到宋禮舟回來娶她。
譚雲也沒來得及把準備好的家產給他。
早朝上,宋翊文繼承鎮國將軍的爵位。
丞相秦喻之辭官。
皇後問他為什麼?他說要去陪心愛的女子過剩下的日子。
皇後知道那女子是誰,也由他去了。
秦喻之回到丞相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丞相夫人。
秦夫人看他回來了,連忙上前迎。
秦喻之和她麵對麵坐下。
手中拿出一疊銀票,說:“這些年,我替他照顧你們母女,今後,你們就自己生活吧。”
秦夫人不是他的妻子,孩子也不是他的。
當年他臨死之前求他照顧自己的妻女,他答應了。
但是現在,他要去過自己的日子了。
秦夫人收下銀票,說:“我知道了,願你今後的日子,一帆風順。”
秦喻之淡淡的嗯了一聲,起身走了。
來到關輕雨的小院裏。
她還是如以前一般,喜歡看著外麵的天。
他說:“輕雨,我們走吧。”
“去哪?”
“不管去哪?隻要你想去,我都陪著你。”秦喻之含情脈脈的說道。
關輕雨冷眼看著他:“那你的妻子呢?女兒呢?你要拋下她們不管嗎?”
“她們不是。”秦喻之把當年的事都解釋給她聽。
關輕雨明白了。
站起身,去收拾東西。
邊問:“什麼時候走?”
“現在,現在就可以。”秦喻之說。
“好。”
自那天之後,年輕有為的秦丞相,再也沒有在世人麵前出現過。
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離開上京了。
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五年後,晏少亓看著禦花園裏跑著的兩個小孩子。
晏仲洵和晏靈雎。
對宋微瀾說:“我們再生一個吧。”
宋微瀾一愣,沒有回答他。
隻是給他倒了茶。
不會再生了,萬一是個男孩。
晏家的皇位,絕對不能有宋家的血脈。
晏少亓也明白了。
在這之後的很多年,他都沒有再說過這些話。
延元十三年,皇後病重。
皇帝貼身照顧,下了早朝就往中宮跑。
虛弱的宋微瀾,靠在晏少亓懷裏。
撫上他的臉:“感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包容。”
“這是我應該做的。”
在他人麵前都是“朕”,隻有在宋微瀾麵前會自稱“我”。
“我走之後,給靈雎找個好人家吧。不用大富大貴。”
“我知道的。”然後把臉靠在宋微瀾的頭上。
宋微瀾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握住晏少亓的手,說:“我是愛你的,但我從不否認我喜歡過他。”
說完這句話,她的手就垂下去了。
晏靈雎趴在床前,發聲哭了起來。
晏少亓身為一個帝王,他的眼淚也落了下來。
延元十六年,嫡公主晏靈雎下嫁新科狀元。
延元二十三年,皇帝駕崩。
秦淮王之子,晏仲洵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