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楚五月,石榴開花。
太和殿。
“諸位遠道而來,不乏辛苦。”女皇坐在鳳椅上,淡笑俯視台下眾人。
“一路上見聞蘭溪風土,果真大國風範。”使者也高聲讚美說道。
“吾乃文禮,這位是我鏡天皇子,雲遊照。”
雲遊照微微行禮。
身軀凜凜,一帷帽,看不清楚神色,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聽說鏡天男兒不似我國,有大家之範。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女皇神色不虞。
不摘帷帽,大臣們心裏都明白,這是不把他們當回事。
鏡天像是沒發現什麼,一臉平和。
太女看了一旁的謝驚玉。謝驚玉察覺隻是低著頭。
最後,女皇道:“今日已晚,明日便是各位的風塵宴。”
使團連連感謝。
鏡天使團走過時,似有若無的視線掃過。
之後,殿堂無一人說話。
女皇看著眾人,厭煩道:“下朝。”
……
“逍遙王爺,女皇召見。”
“知道了。”
謝驚玉慢慢走到鳳嘉殿,看著高高的朱牆,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參見王爺。”黃懷剛從鳳嘉殿出門,衝謝驚玉行了個禮。
謝驚玉愣了愣,讓他起身。
黃懷是女皇身邊的男官,相當於秘書。
三年前殿試一路成了狀元,無人不稱讚,後黃懷被舉報說是男子,大殿之上,牆倒眾人推,女皇憐惜其才,遂下令男子可參加科舉,但科舉之後不能嫁人。
謝驚玉收回思緒,步履輕盈踏進鳳嘉殿。
“臣叩見女皇。”
“起來吧。”女皇一筆一畫在奏折上批文,沒有抬頭,思考著探子得來的消息。
“你也不小了,娶了夫吧。”聲音淡淡傳入謝驚玉的耳底。
誰家願意嫁給一個將要離京的王爺?
黃懷低頭踏入殿內,站在一旁。
“陛下。”
謝驚玉斜眼看了黃懷手持畫像,嘴中的推辭咽下。
“臣…願意。”謝驚玉低頭看著腳下踩著的毯子。
“朕已經為你挑了幾位。”
女皇示意讓黃懷將畫像放在一旁的案上。
謝驚玉心裏寧靜無波,上前查看。
謝驚玉一幅一幅看著,而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許久,謝驚玉都隻是毫無意義一張又一張翻過。
“可有喜歡的?”女皇不冷不淡問。
女皇終於決定要休息了,鏡天的事情讓她不知如何是好。抬頭看向謝驚玉,看著自己的女兒,見她眉頭皺著,希望她的決定是對的。
想了想,開口道:“還是日後再說。”
謝驚喜鬆了口氣,要是隨便選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影響。
謝驚玉便退下了。
看著謝驚玉離開的背影,女皇道:“也許她真的不合適”
黃懷笑了笑:“未成定局。”作為女皇的秘書,自然要成為女皇的眼睛,替他好好度量。
殿外,謝驚玉看著濕潤的天地,愣了愣。
一侍女手持一把傘微微行禮:“王爺。”
謝驚玉喊了句:“呈姑姑。”
眼前這位是女皇的心腹。
兩人並未多說什麼。
謝驚玉在前麵行走,呈姑姑在後麵撐著傘,謝驚玉墨黑色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次日。
鏡天的迎接宴上。
謝驚玉坐在下麵,靜靜吃著盤裏的芙蓉糕,覺察鏡天有許多人掃過她。
她眼神掃過眾人,終於讓她看到了自己的狐朋狗友。
她們三個坐在一起,謝驚玉有些失落。
她也想下去。
「怎麼樣?」
竹筍的聲音突然響起。
它掃描了周圍的場景,鏡天的迎接宴上,劇情沒啥大問題。
謝驚玉挑眉,喝了口右手邊的酒壓壓驚。
酒劃過過喉嚨,未曾料想有點烈。
“不怎麼樣,有任務要做?”?!
基本上次說話有將近一個月了,謝驚玉有點好奇係統這段時間在幹什麼。
聽著謝驚玉心裏的疑惑, 竹筍脫口而出「因為我需要休眠。」
“原來如此。”謝驚玉心不在焉看著台上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