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做個交易吧。”
這是莫塵在遇到這個家夥以後，他第四千三百二十一次問他這個同樣的問題，而莫塵呢，則是第四千三百二十一次回答他這個問題。“我拒絕。”莫塵淡淡答道，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喂喂，不要每次都拒絕得那麼快好不好，”他對莫塵道，“好歹有點小猶豫給人家做個心理安慰也行啊。”
\"你想找心理安慰？”莫塵睨著看了他一眼，“那就別纏著我去找別人吧，我相信別人一定會很樂意和你交易的。至於我，門兒都沒有。”莫塵撇下他向前走。
“靠，不帶這樣的吧！喂，你還是不是人，怎麼這麼鹹魚啊。”
“我鹹魚不鹹魚，關你屁事！”莫塵道，“況且，要說不是人，我看你才更不像好吧。”
這事兒得從三天前說起。
鈴聲一響，同班同學便都衝出教室，直奔食堂而去。莫塵在位子上，整理好書本，正準備走出教室，卻看見程冉和趙焱華兩人相視一笑。那眼神有多激烈就不描述了。兩個人走在一起有說有笑地出了教室。莫塵小聲地“嗤”了一聲。至於原因嘛，很簡單，他對程冉有意思。
那是個文靜淡雅的女孩，性格說不上活潑，卻也招人喜歡。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她的一個眼神便將莫塵的整個人勾住，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不過結局很明顯了，她和趙焱華一個同樣優秀，同樣帥氣的男生在了一起。至於他，算什麼呢？
莫塵不由得笑了笑以作自嘲，正要走出教室，卻聽見背後有一個聲音忽然傳來：“看起來，你似乎很不爽那種場景呢。”
莫塵回過頭，卻看見一個同樣身著校服，搭著校褲的男生坐在他的位子上。但那個男生戴著一頂圓頂黑帽，看不見他的樣子。
“同學，你是不是走錯班了，”莫塵說道，“這裏是1班。”
可對方卻似乎不依不饒道：“做備胎的感覺一定不好受對吧。哦，忘記了，你可能連備胎都算不上。你在那個女孩心中是什麼？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那個男孩呢？卻可以和她散步，牽手甚至低語或kiss。你呢，卻隻能不甘心地蜷縮在角落裏，看著別人光鮮亮麗，自己卻是存於暗處。你不甘嗎，你憤怒嗎？告訴我，你想要取而代之嗎？”
他的語速由低語到緩和，加重，最後變得急不可待脫口而出。他抬起了頭，目視著莫塵。他長了一副蒼白的麵容，缺少生機，那對瑰紅的眼中似乎鮮血在流轉，詭異而美麗。
莫塵走到了他身前，坐在他麵前，麵無表情地看向他。或許是覺得不太負責，莫塵換了個稍微嚴肅點的表情，看著他道：“同學，我可以容忍你的美瞳，你的怪癖，但是你的中二我是真心受不了。”
“什，什麼，你說我中二？”對方的表情似乎凝固了。
“好了好了，”莫塵拍拍他的肩膀，“中二不是你的錯，誰不希望有個自己理想的世界呢，我可以理解。趕緊回你自己的班級去吧，萬一被我們班主任看見你在這裏坐著，你保準是要挨批的。”說完，莫塵招招手，轉身向班外走去，全然沒注意到對方目瞪口呆的表情。
“喂，等一下，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對方急切道。
“又有事兒？”莫塵回身，看著對方，”現在已經十一點過半了，等下雞腿就沒賣了，有事兒等我回來再說吧。”說完，便想轉身離開。
“你不能先讓我把話說完嗎？這麼著急吃飯，你是怕餓死還是怎麼的！”
莫塵也沒再多理他，徑自走出了門去。
“神經病。”
莫塵心裏暗自揣道，向著食堂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