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很健康啊!”趕來的兒科醫生道。

“哦!哎,對了!何主任!狐主任!麻煩你們幫忙留意一下!找一下她的母親!”江曉琪開口道。

“不用找了吧!一般這種母親都不要了!”何主任蹙眉道。

“一個母親懷胎10月才把孩子生下來,如果沒有不得已的苦衷,誰會把孩子丟廁所裏不管啊!我得去找一下,沒準兒還能找到!”江曉琪快速地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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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主任。”

令狐看著被何主任抱過回來的血衣女孩,鮮血染紅了整條褲子,眼瞳猛地一縮,古井無波的眼裏閃過一瞬的慌亂,微微定了定神,跑過去攔截下來。

“我來處理,你去休息吧。”令狐有些沙啞虛弱的嗓音,從何主任寬厚的肩膀下一把接過她,稍顯瘦弱單薄的身軀卻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和力量,迅速輕放於床,單手撐住扶手,翻身跳上輪床,任人推著進入搶救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了不到10秒鍾,從隨身攜帶的小包中取出三隻瓷瓶, 分別取出一枚中藥藥丸後,直接送入她嘴中。

“呼一下婦產科!”

“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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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主任!有一個產後大出血的,送手術室了,胎盤未脫落幹淨,沒找到孩子。”何主任尋到江主任道。

“哦!好的!謝謝!”江曉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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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怎麼樣?”江主任問道。

”江主任,放心吧,狐主任用藥和針灸術控製了血液流速,能保住大部分子宮,隻是他說了,產婦大出血,失血過多,傷及根本,且子宮受損嚴重,以後要想再次懷孕,比較困難。”婦科主刀醫生道。

“狐主任來過?”江主任聞言,扭頭就看見本應不該出現在西醫院裏的十多根或長或短的帶血銀針,不自覺的微微蹙起雙眉。

“是的,不得不承認,他的醫術真的很精湛,十幾針下去,出血量明顯減少。”

“哦!好的,謝謝,辛苦了。”江主任點點頭,笑道,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徑自走出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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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喂!我的師父啊!你這是又怎麼了?”楊羊打開值班室的門,二話不說,就搭上令狐的肩膀,感受著令狐濕透了的冰冷的白衣,輕輕一擰,就能擠出水來,心一陣揪疼,將令狐慢慢扶進寢室,“慢點!慢點!”

“沒事。”令狐扯著蒼白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得了吧,師父,如果你還沒事,你怎麼會痛成這樣?!師伯如果在這裏,肯定又要數落你了。”楊羊蹙著眉頭,將令狐扶上床,解下令狐的扣子,輔助他把白大褂脫下,掛在椅子上,又將他的鞋脫下,整齊地擺在床下,調整好臥姿,蓋好被子,將一隻暖烘烘的熱水袋塞進令狐的被窩,把令狐的手機打開,撥通歐陽凜的電話。

“我是楊羊。”

“師伯,師父胃不舒服,精神狀態完全就是差到快昏迷,我要去給他配藥,師兄上台了,我想您可以稍微盯著點他。”

“不知道,不過師父剛才接了一個大出血的產婦。”

“是。”

“等著,我去開藥。”楊羊把手機放在令狐頭邊,迅速跑開。

………

“師弟。”電話那頭傳來歐陽凜的聲音,溫柔中帶著擔心和心疼。

“師………兄!”令狐一雙狐狸眼半開半闔,薄唇輕動,因疼痛而變得極度沙啞的嗓音中帶著哭腔。

“師兄在,師兄在,我在,我在,放心,別怕,我一直都在,我陪你唱戲,可以嗎?”

“我……沒力氣。”

“沒事,我唱,你聽。”

“這才是今生難預料,不想團圓在今朝,回首繁華如夢渺………”一聲聲屬於武生的唱腔回蕩在安靜的值班寢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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