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薄卿寒的臉色，林山小心翼翼地問：“薄總，這份鑒定有問題嗎？”
總裁也沒說鑒定雙方是誰，交代完後又讓他買了一堆小女孩喜歡的禮物。
該不是總裁找到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了吧？
可總裁不是一向潔身自好的……
“把這些東西都丟了！”
胡亂揣摩之際，森冷的命令鑽入耳廓，林山頓時一個激靈：“是，薄總！”
迅速抱起沙發上的玩偶，林山正準備踏出辦公室，薄卿寒的命令又變了。
“算了，留下吧。”
“……”
林山狐疑地打量薄卿寒，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對方如此糾結的模樣。
連上萬億的投資都能眼都不眨一下敲定的人，卻麵對一堆玩具反複糾結。
這實在太反常了！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林山鬥膽問了句：“薄總，這些玩具是要送給誰的？”
薄卿寒頓時一個冷冽的眼刀子飛過去。
“出去！”
“是！”
林山飛速走人，關門。
辦公室瞬間寂靜無聲。
看著那些玩具，薄卿寒劍眉深擰。
他現在的心情的確很複雜。
在知道顧夢菡就在身邊後的狂喜，到得知她的女兒並不是他的孩子後的憤怒。
兩種極端割裂的情緒衝擊胸腔，就好比即將餓死的人忽然得到一碗粥，可粥裏摻雜了汙穢的泥巴。
吃了不會死，但就是膈應。
但對於即將餓死的人來說，他自然會選擇吃下去，活命。
此時的薄卿寒也是如此。
他想，隻要顧夢菡還活著就好，哪怕她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線何時被拉到這麼低。
薄卿寒處理完公務，最終還是帶上那些玩具前往醫院。
醫院三餐的時間都偏早。
薄卿寒抵達病房的時候，顧夢菡正和女王一樣被兩個小崽子周到伺候著。
“媽咪，啊！”
小念兒夾了一筷子雞蛋喂到顧夢菡嘴邊。
顧夢菡張嘴吃下後，薄佑愷緊接著舀了一勺米飯喂過去。
兩小隻配合良好，讓護工根本無法施展。
薄卿寒看到這母慈子孝的溫馨一幕，神色再次複雜起來。
還是被晾在一旁的護工率先發現他，慌亂解釋：“薄總，不是我偷懶，是他們一定要給穆小姐喂飯……”
其他人這才注意到進門的人。
“爹地，你不要怪護工婆婆，是我和小念兒要給阿姨喂飯的。”薄佑愷回頭解釋。
小念兒正要應和，忽然注意到薄卿寒手上的玩具，溜圓的雙眸瞬間睜大：“哇！是最新款的芭比娃娃耶！”
抬頭，雙眼blingbling地望著他，“渣男叔叔，這些是送給我的嗎？”
小念兒本身五官精致可愛，帶著嬰兒肥的小臉更顯軟萌。
此時用亮晶晶的眼神望著薄卿寒，饒是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女兒，薄卿寒也無法產生厭惡的情緒。
“嗯。”
語氣平淡，不冷硬但也說不上溫柔。
“謝謝叔叔！”
爹地果然和哥哥說的一樣，是個好人誒！
小念兒回頭看了顧夢菡一眼，顧夢菡寵溺一笑：“去玩吧。”
正要接過小念兒手中裝菜的食盒，一隻大掌率先接過。
“我來。”
薄卿寒不由分說的接替了小念兒的位置，還把薄佑愷趕走，“去陪妹妹玩。”
“好的，爹地！”
薄佑愷迫不及待地拉著小念兒離開，順便叫上護工婆婆，給媽咪和爹地製造獨處的空間。
“等等，我……”
顧夢菡剛開口阻止，嘴裏卻被塞進一塊牛肉。
“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