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顧夢菡愣在原地，她，沒聽錯吧？
“你是認真的？”
男人點點頭，神色極其真摯。
顧夢菡瞬間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看向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就算你想養，我也不會生的！”
包廂的溫度倏然下降了幾度。
男人幽邃的藍眸冷冷盯著她：“為什麼？”
“你還問我為什麼？”顧夢菡差點被氣笑了，她叉著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不說別的，就算我生下這個孩子，以後他問起自己的父親是做什麼的，我要怎麼告訴他？”
“是說你的父親擁有一顆博愛的心，為空虛寂寞的女性無條件地送溫暖？還是說你的父親在某知名會所當辛勤的打樁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地服務各色不同的富婆？”
“再或者，我說你表麵光鮮亮麗，實則是被人包養的小白臉？”
顧夢菡每說一句，男人的目光便冷沉一分。
盯著說的起勁的女人，他危險地眯了眯眼：“你是瞧不起我的職業？”
話語一落，一股寒氣直逼顧夢菡而來。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顧夢菡抬頭對上男人冷冽的眸，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說的話似乎有些狠。
鴨子也是男人，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尊心，即便她說的事實，也不能如此直白嘛。
“那、那倒也不是。”
不知道為何，麵對男人冷冽的眸光，顧夢菡下意識有幾分恐懼，就和麵對盛怒的薄卿寒一樣。
她磕絆著解釋：“畢竟人各有誌嘛。正所謂行行出狀元，你都成功躋身幻影的頭牌了，這也是你的榮耀嘛，嘿嘿……”
然而她的安撫好像沒有任何作用，男人看她的眼神愈加危險了。
緊張地吞咽了口唾沫，顧夢菡立馬轉移話題：“反正，你別廢話了，我很忙，你趕緊的轉賬！”
說著，將手機湊到他跟前又晃了晃。
盯著眼前的收款碼，男人拿出手機操作起來。
“轉了，這段時間吃點好的補補。”
“這才對嘛！以後我們就兩清了，”顧夢菡立馬欣喜地查看餘額，看了幾遍，忍不住蹙眉，“一千？你是不是少打了一個零？”
“沒有。”男人淡淡開口。
“你耍我呢？一千塊我怎麼打胎？”顧夢菡再次怒了，“你休想賴賬！一萬，一分都不能少！這是底線！”
男人靜默了幾秒，抬眸為難地看著她：“最近沒什麼生意，給了你這一千，我連吃飯的錢都沒著落了。”
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落寞。
“就你這姿色，一晚上輕鬆萬把快錢吧？怎麼可能這麼窘迫？”顧夢菡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認定他就是想賴賬！
男人深邃的藍瞳染上一抹無奈：“前段日子家裏人住院了，賺的錢都用來交醫療費了。所以……”
男人低落憂愁的模樣好像不是演出來的，顧夢菡一下子想起了醫院的趙雅丹。
前一天，她也正為媽媽的醫藥費愁苦不已。
這種無奈，她懂！
顧夢菡對這鴨子頓時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同是天涯淪落人，可憐人何必為難可憐人。
猶豫了會，她還是拍了拍他的肩，鼓勵道：“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雖然有點惋惜，但顧夢菡還是收起手機往包廂外走：“那你加油工作，錢的事情，我自己再想辦法吧。”
“等等。”
剛走到門口，男人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最近是不是被人買了黑料送上熱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