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煙進入到房間裏的時候,發現和她之前見過的那種,把人一個個綁在床上的狀態並不同。
裏麵的幾個人,全部坐在地上,手抬高,被粗重的鎖鏈,牢牢地綁在牆壁上半人高的金屬杆上。
這樣的姿勢,人隻能在一個小小的範圍裏,蜷縮在地上,非常的不舒服。
而且,很像那些被關押的囚犯。
虞煙掃了一眼他們的肩章,就知道,這些人,怕是這支隊伍中的將領了。
五個人看見她,也大多毫無反應,隻自顧自的拚命掙脫著鎖鏈,一邊用自己脆弱的頭,往牆上軟包拚命地撞。
隻有一個人,意識還勉強清醒。
疲憊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虞煙,壓著嗓子說: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但是很快,他也維持不住這份清醒了。
虞煙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這房間裏,就連空氣都憋屈。
媽的死蟲子,想拿聯邦的軍人,跟她玩攻心戰,來呀,誰怕誰。
她看著已經失去了自控能力的五個人,像是在跟他們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輕輕地說:“我與英雄同處,再安寧不過,何談怕?”
她倚靠著身後的門,滑坐了地板上。
下一秒,磅礴的精神力,如翻騰的巨浪、如叫囂的岩漿、如席卷的風暴......
一門之隔,守在外麵的裴少將,打了個哆嗦。
他感覺到,一股至純至臻、綿柔如雲、又強悍似雷的精神力,從他的身體中穿過。
僅僅一瞬間,他就覺得渾身舒服的,好想軟在地上,伸個懶腰,甚至直接席地而眠。
旁邊等級最低的小張,甚至已經不由自主的、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少將與自己的身體本能對抗、竭力保持著清醒的時候,漸漸地,他發現走廊兩側的哀嚎聲,似乎低了下去。
就是在這時,身後的房門被敲響。
“霧大師?”
“裴少將?”
“是我。”
“讓飛船裏的人,全部都出去吧,包括竭力的向導。”
“這......”
裴少將猶豫的沒有第一時間答應。
照顧傷員的醫護、護著維持秩序和看管傷員的士兵、一旦這些人都退出去,再有什麼意外情況,根本來不及反應呀。
“那就讓大家都去情況最輕的三層,把一二層留給我。
你們太多人留下,會擾亂我的精神力路徑。”
裴少將擔心之餘,聽見這話心裏又是一喜,
“您的意思是,你可以把這些人都梳理到。”
“嗯。”
虞煙平靜的回答。
她已經能夠感知到,飛船內每個人的情況。
但畢竟人數太多,為了不讓自己的精神力平白浪費,全部都留給最需要的人,她還是希望其他人,尤其是負責看守的那些等級同樣不低的哨兵戰士,能夠先退出梳理範圍。
剛剛舒適的差點睡了過去的裴少將,也想到了這一點。
“好的,霧大師,我現在就立即去溝通。隻我和五先生留下,聽候您的吩咐,可以嗎?”
“嗯。”
門外,裴少將招招手,帶著自己的那幾個人,和那名護士,離開了這裏。
找到了飛船上的兩個負責人,第一軍第四縱隊領將江渝少將、攻防三星基地守軍負責人,曹牧上校。
從昨天第三防翼的人過來開始,兩位領將,就奔走的飛船上,已經四十多個小時,沒有合眼了。
此時,正在一層艙門大廳一角,圈出來的臨時指揮區裏,聽著下屬的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