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怡欣快出月子時,紀蕭天得回澳洲上學了。

他有些抵觸重新回到澳洲,但是學不得不上,最後在燕回南的陪伴下重新回校上課。

還是住在傑克家裏,傑克的父母對他的回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至於他和燕回南,他們兩個之間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又好像什麼都說盡了。

十月,國內放國慶,澳洲不放假,燕回南也沒放假,在燕氏工作。

紀蕭天也是這時候才知道,燕回南居然已經成為了燕氏的實際掌權人。

十一月,燕回南終於空出了時間,來了澳洲一趟。

十二月底,學校終於放假,紀蕭天收拾東西回了國,到了B市。

然後他發現了燕回南的秘密。

紀蕭天站在地下室,看著滿室他的照片,生活,學習,吃飯,甚至有很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動作被抓拍的照片。

他本應該覺得害怕,恐懼,可更多的卻覺得是解放。

他一趟趟的將地下室所有的東西搬出來,牆上的,掛著的,塑封好的。

他一張張的看著,恍惚間覺得自己身處世界上最冷的地方,寒冷刺骨

燕回南接到地下室被進入的消息趕回來時隻看到滿地的照片和坐在地上的紀蕭天。

“我本來是想看看你從前給我畫的畫。”紀蕭天扯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

他拿起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堪稱淫靡的照片。

“原來那個人是你啊……”

紀蕭天看著那張照片,眼神中居然還帶上了一點對於這張照片的欣賞,但燕回南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死寂。

“那天我說我懦弱,不敢掀開男人的麵具時,你心裏是什麼感覺?”他在滿地的照片裏抬起頭,覺得腳上那條無形的鎖鏈正順著小腿向上攀援,將他全身都困在裏麵,最後狠狠勒住他的脖子,讓他連呼吸都困難。

“慶幸?還是嘲笑?又或是不屑?是不是在想,看啊,我玩弄了他,囚禁了他,欺辱了他,但他還是將我當成他的救世主。”

“又或者在想,這個人多下賤啊,當初信誓旦旦的說會把欠我還給我,可實際上還是一切都靠我。”

“還是……”

“別說了!”燕回南慌亂的打斷他,幾乎是哀求道:“蕭天,我錯了,你別這樣……”

“我別哪樣?”紀蕭天站起來,他的行李箱還放在旁邊,明明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卻變成了現在這樣。

滿地什麼樣的照片都有,其中還有一個信封裝著的,現在也打開了,是紀蕭天在澳洲時被男人偽裝他的家人拿走的護照證件和一張銀行卡。

他把這個信封撿起來,踩著滿地的照片走向燕回南,將銀行卡抽出來,放進顏回南的西裝兜裏。

“這裏麵錢不多,隻有幾萬塊,”紀蕭天拍了拍,“你拿著吧,以後我會定時打錢進來的,直到那些錢還清為止,不管是那一百萬,還是你曾經送我的舞蹈服,曾經的那場煙花,旅遊,陪伴,我將一切都還給你,以後,我們就不要聯係了,你就當……紀蕭天這個人已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