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字不論是字體還是句子都簡直絕妙,比自己收藏的許多名家的著作還要好。
“這幅字我要了!”於觀黃也不客氣,一把攬了過去。
“不行!”楊鍾海更是不客氣,直接摁住於觀黃的手,絲毫不留情麵道。
“我家的紙,我家的筆,我家的墨,你憑什麼拿走!”
“你個老小子跟我講這個,這字是小陳寫給我的。”於觀黃怒目,吼道。
楊鍾海也不甘示弱,眼神也狠狠盯著陳野,“你說,這字是寫給誰的。”
陳野看到矛頭瞬間指向了自己,也是欲哭無淚。
“有這麼好麼?不就是副破字麼。”陳野小聲嘟囔了一句。
楊靈舞也出來圓場,道:“您二位這麼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你們想要的話讓陳野再寫一幅給你們就好啦!”
“那你給他再寫一幅,這幅我要了!”於觀黃說道。
“不行!我要這個!”楊鍾海絲毫不讓。
陳野:“呃……”
“這幅字給楊叔吧,於叔叔我再給您寫一份。”
聞言,楊鍾海滿臉得意,看向陳野多了幾分欣賞。
見於觀黃有一點不高興,陳野也解釋道:“這幅字主要表達的是年紀雖然老了,但誌氣應當更加旺盛,不能因為年紀大了而失去誌向,境遇雖然困苦,但節操應當更加堅定,決不能拋棄自己的淩雲壯誌。”
“剛才小舞跟我說,楊叔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有過淩雲之誌,但是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放棄了官場,如今賦閑在家,我希望通過這幅字能讓楊叔找到年輕時候自己的誌向。”
“當然楊叔現在也不老。”
陳野的話說完,就看到楊鍾海臉上浮現著欣慰和感動。
“你小子。”
盯著桌上的字畫,楊鍾海嘴裏不斷反複念著,眼神越來越灼熱,仿佛找到了什麼東西一般。
與此同時,陳野也感覺到一雙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於觀黃拍了拍陳野的肩膀,道:“好小子!”
又朝著楊靈舞豎了個大拇指,道:“小舞,眼光真好!”
陳野輕輕地將字收起來,又鋪上了一張紙,提筆開始寫了起來。
其餘三人也都十分期待地看著。
陳野沒有太多思索,直接接著寫了。
對於《滕王閣序》,陳野十分喜愛,他也覺得後麵的兩句話非常適合於觀黃。
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
陳野邊寫邊解釋,道:“我希望於叔叔您就算處於汙濁的環境裏仍然能夠堅守本心,無論官場風氣如何,您心境都能保持廉潔,即使處於幹涸的車轍之中,胸懷依然開朗愉快。”
看著陳野寫完的字,於觀黃若有所思,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喜悅,反而是難看的平靜。
陳野以為是自己的句子選的不對。
沒想到平靜片刻後,於觀黃突然開口說道:“陳野,我要謝謝你!”
“你的這句話警醒了我!為官者要造福於民,身正廉潔,我真是老糊塗了,差點做錯事,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你來告訴我。”
隨即,於觀黃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強硬地吩咐道:“養老院的拆遷項目趕緊叫停!”
“不管他們有什麼理由,立馬給我叫停!”
說完便掛了電話,喘了一口氣,似乎有什麼大包袱放下了似得。
“養老院?”楊鍾海問了一聲。
“市裏有個項目,要將養老院拆遷,地皮用來建造一個別墅區。承辦方關係有點硬,我一直沒有明確拒絕,隻要養老院方同意,他們便可以拆遷。”
“聽說那個養老院都快維持不下去了,所以我也沒多管,可是突然不知道哪兒來了一筆資金資助了養老院,拆遷被耽擱了。但是項目不能擱置。”
“來之前我剛跟其他領導開會,最終決定強拆養老院。”
“剛才看完陳野寫完的這句話,我突然意識到了或許這個決定錯了。”
楊鍾海聞言也沉默了,這事比較複雜,他也不便說什麼。
“承辦方關係有點兒硬……”楊鍾海明白,這句話並不隻是表麵意思,有沒有利益輸送,誰知道呢。
沉默間,陳野突然說話了。
“於叔叔,你們說的那個養老院是京西養老院嗎?”
“是啊!”於觀黃點了點頭。
陳野欲哭無淚,“那筆資金是我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