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霧嘩啦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有些不解的問道:“可你之前不是說你忘記了……”
“很抱歉我撒謊了……出於我的自私。”
小霧以為自己會很開心——事件貌似終於看過水落石出了,但是直覺告訴她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
“我還是沒明白,你為什麼要隱瞞這個事情,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當然是因為我害怕了呦~”
薑百堂笑著,就好像他在開一個蹩腳的笑話。
“你想啊,如果我恢複記憶了,我現在的人格豈不是變成了笑話?就像是做夢一樣,在夢裏怎麼瘋狂或者輝煌都無所謂,但是醒來之後夢裏的一切都僅僅是一場夢罷了。”
“你……人格分裂了嗎?”小霧緊張的問道。
“我覺得不是那種情況,”伴月附坐在辦公桌上兩腿微微翹著,她替薑百堂搶答了這個問題,她說繼續說道:“他至少還有一部分記憶,這頂多算是記憶缺失副作用,對性格了影響吧。”
“總之,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原以為隻要我不做任何事情,讓事情沒有任何進展我就可以多享受一會兒當下了……果然那家夥不會坐以待斃。”薑百堂撓了撓雜亂的頭發,他不經意的敲打著桌子發出噠噠噠的響聲。
“‘那家夥’是誰?黑幕嗎?”伴月附質問道。
“當然了,當時發生的一切我可都記得一清二楚……”
“嗬……”
薑百堂還沒說完就被伴月附的冷哼打斷了。
“之前開會的時候你指責我什麼來著?‘隨意拋棄底層人’是吧。現在的你做的事情也沒比我高尚到哪去啊。第二個‘柏子仁’出現之後你才會後悔是嗎?”
“真失禮啊,我這麼做自然是有我的考慮的,而且在你看不見的時候我也有在努力誒。”
“噗,你說的努力,就是指和一大堆女孩子去遊戲廳玩遊戲?”伴月附噗呲一笑。她的情報網自然也覆蓋了在公共區域中的遊戲廳。
“對啊。”薑百堂毫不避諱的承認。
“你……”
“我給你們分享一下我獲得的信息,以及在此之上的推理。在黑幕襲擊我之後她與我達成了一個合作,以我的失憶為條件,達成他的目的。”
“也就是說,實際上我已經成為幫凶了哦?”他嘿嘿一下,繼續說道:“黑幕明確要求我忘掉有關他的記憶,但是這種事情哪那麼簡單,在他給我頭部重創以後,我沒能成功忘記他,也就說明他不希望他的身份過早被知曉。”
“也許他在渴望一次精彩的偵探推理遊戲呢~。天真的他認為我失憶之後一定會執著於找到黑幕拿回記憶,不過很可惜,我對過去並沒有什麼執念。”
“當然,這樣一來他的目的就達不到了。所以接下來就像你們聽的那樣,他動用了在北部的關係,讓一個北部學生把我失憶的信息透露到南部最大的勢力陸川崎的耳朵裏。”
“借著這個機會讓我們內鬥相互消耗,但是陸川崎也不是傻子,不會傻乎乎的讓人當槍使。這樣一來他的目的又落空了。”
薑百堂一邊說著一邊靠近冰餅幹,拿了根牙簽順手從她的盒飯裏紮了一個肉丸塞到自己嘴裏咀嚼了兩三口,吞咽下去。
“合理的推測,但也僅僅是建立在已有情報上的‘合理’。我不認為這件事這麼簡單。你不如直接告訴我們黑幕的身份。”
“不,那樣會有一個問題。”薑百堂繼續說著,“那樣的話黑幕對當下的情況會立刻清晰,我懷疑他有喚醒我記憶的手段……否則局勢就無法被他控製了。”
聽到薑百堂的顧慮,小霧立刻表態,“放心好了,我們不會透露出去的……”
“是啊,如果黑幕是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你當然可以守口如瓶,可如果黑幕的身份是你熟悉的人呢?比如黑幕如果是餅幹,或者是伴月附,你能做到像現在這麼淡定嗎?”薑百堂冷笑著搖了搖頭。
“唔……”她的下半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薑百堂噎了回去。
“我並不是不信任你們,隻是不想把這個難題扔給你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