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電視裏看到。
商店裏麵開始賣新的衣服,漂亮的衣服都快賣瘋了,我還看到那些做好看的食品的店家也把庫存賣了個精光。
我招呼著我的夥伴,我想我們等到天亮去偷一點燒酒,一隻死雞,還有一碗麵條。
瘸子走進廁所說的是真臭。
到別的地方去尿吧,在這兒沒水了。
於是他就撂在了樓梯上。
他看了我在看電視,他問你從哪偷來的電視機?
偷個屁,我買的發票就在電視機上,你覺得我會蠢到把剛剛到手的東西藏在自個窩裏嗎?
我餓死了,瘸子說。
明兒一早我們。就去墳場拿一些祭品來填飽肚子,我說就當是一種新的惡作劇唄。
可別拉上我,瘸子說你還記得李可嗎?
他就是發了祭品,結果整條腿發黑,後來去醫院把腿地去了,以前她現在這樣真TM慘,走路都得拄拐杖。
瘸子一直很迷信,但我不一樣,我上過初中會讀會寫還會開平方根,祭品什麼的墳場什麼的,我想踢就踢,想拿就拿。
我們點上了煙,坐在破敗的房子裏,看起來電視連續劇。
狗換個台唧唧歪歪一樣垃圾,所有的電視劇看起來都一樣的垃圾。
他們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在那個小小的方框裏不斷的給我表演著節目,但我隻覺得枯燥。
新年夜,有錢的太太小姐們都會穿上新衣服抬著胳膊跳舞。
我問瘸子,你知道那些高貴的人他們是怎麼跳的嗎?
他們把手臂舉得高高的,可能是想為了露胳肢窩吧,其實啊,他們想摟的可不是這裏唉。
可惜沒送給咱們學子,說他說話很慢語,帶嘲諷,神經疲憊,一臉病態。
覺得你牙沒了,臉歪了,又黑又窮,你以為太太們會給你什麼?會給你扔幾個硬幣,你把眼睛閉上吧,自己去幻想一些你所想的事情。
我想有錢,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有錢人,而我卻這個屌樣。
阿澤走到屋子裏來,看見瘸子正在打飛機邊說,你這是幹嘛,瘸子。
完了完了,這下沒法搞了,瘸子說。
你幹嘛不去廁所自個兒解決?阿澤說。
廁所臭死了,瘸子說。
我這沒水了。
這一片連妓女都不幹了嗎?阿澤說。
他正在幻想著一個金發女郎穿著舞裙戴著珠寶,她還沒穿衣服。瘸子說。
開個玩笑了,我說。不管怎樣,阿澤和我們在一起搶過超市,盡管錢不是太多,但是他卻是我們在一起混的很長的一段時間,平時靠敲詐妓女的竹杠,騙吃騙喝,我們兩個彼此之間還算比較尊重。
說實話我這邊現在也不太順利,阿澤說。
風頭很緊,大家都不敢亂來。
你知道他們是怎麼處理我們這些頭的嗎?直接上腦袋開槍。
偉偉被抓之後掐死了。
李塔。這哥們真是從這兒看不到那兒說話還有點結疤,於是他們就抓住他,切碎了扔到了河裏。
最慘的是三腳凳,他們老火燙他,人都快被烤成油渣子了,這就不給我們活路啊,覺得說我又沒有吃大熊貓。
明天之後你們就瞧好吧。
瞧啥?阿澤問。
哼哼。我冷笑一聲。
一把衝鋒槍,一把鋼管,鋸成了12發卡兵槍,還有兩把馬格蘭左輪手槍。
婊子養的,阿澤說。你手上拿這麼多家夥就待在這兒打飛機嗎?
還等著天亮去吃麵條呢,瘸子說。他要是這副樣子上電視的話,講話總能哄,非得把觀眾笑死不可。
我們一起抽煙,還幹了一瓶酒。
我能看看東西嗎?阿澤說。
我們走樓梯下去電梯壞了。來到了迪娜太太家,敲了敲門,老大的把門打開。
晚上好,金剛太太,我來拿我的那包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