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藍瑾的推測,藍煙那人雖然很跋扈,可對於李太守家也隻有當舔狗的份。傳言中太守的獨子李瑋不學無術,還時常流連煙花之地,可誰讓人家老爹有權有勢呢,前去巴結他的姑娘依舊是數不勝數。
若是能幫藍煙製造一些機會,興許,這個婚事便用不上她了。
思慮之後,藍瑾決定從李瑋著手。像他們這種男人,財色向來是不缺的,若想引起他的注意,必須勾起他的好奇心。尋常的琴棋書畫,或者是勾欄手段在他們那裏估計是一文不值。
藍瑾雖然沒談過戀愛,可話本子還是粗略看了些的。
正所謂,求之不得,輾轉反側,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感情上大多如此,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這一日,趁著李瑋在家,藍瑾憑借著隱身符順利地混進了他房中。
藍瑾對麵相略懂一些,這李瑋看上去約摸剛及冠的年紀,單看樣貌,也算得上是玉樹臨風,可偏偏這人是個沉迷女色的繡花枕頭。隻見他印堂之上黑氣乍隱乍現,雖暫時性命無虞,可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他和藍煙,一個渣透了,一個蛇蠍心腸,還真是絕配。
藍瑾往房中的香爐裏加了些料,等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見李瑋終於睡熟了,這才開始施展入夢之術。
藍瑾造了一個幻境,在幻境中,她一身白衣,斜倚在一方青石上,這青石離水邊尚有一段距離。她輕啟朱唇,慢慢地吟唱著: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這一次,李瑋從岸邊走過,隻能遠遠地望著水中姑娘的背影。
一曲終了,藍瑾收了幻境,快速地出了夢裏。
到了第二日,藍瑾又如法炮製。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白衣女子,一樣的歌聲。
不同的是,這一次,水邊多了一艘小船。
待到李瑋撐著小船快行到水中央時,白衣女子忽然回頭,衝著他莞爾一笑,李瑋為這一笑失了神,卻也因此翻了船,夢境戛然而止。
到了第三日,李瑋終於走到了白衣女子的身邊,可這一次,他的手還沒碰到那姑娘,姑娘便如煙霧一般消散得無影無蹤。
因著靈力有限,藍瑾無法繼續使用入夢之術了。
可她該做的局早已做好,如今隻待請君入甕了。
果然,如她所料。
第五日,四處都開始張貼她的畫像,畫像下麵還直言,太守之子欲邀請畫像中的女子於雲台之上共賞夕陽,且日日在此,靜候芳容。李瑋畢竟是出身世家,雖然草包可一手丹青還算是不錯,雖未畫出她的神韻,可單看相貌上也有七八分相像。
這就夠了,畢竟藍煙和她也是七八分相像了。
藍瑾特意揭了幾張畫像,扔在了藍家宅院中。
藍煙這人吧,從小被寵壞了,又眼高於頂,尋常的公子哥自然是看不上的,這李瑋生著一副好皮囊,家中又有權有勢,整個清溪鎮都找不出一個比他更高貴的年輕男子。再者,聽聞姐姐在太守的備選名單中,藍煙定會想方設法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