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德爾費在脖子前劃了一下拇指。
看到其中虎背熊腰的大塊頭,圍觀群眾躁動了:
“那個人,難道是……”
“——角鬥場無一敗績的最強角鬥士嗎!”
“無敵的角鬥士?那個被許多家族搶著,要花費一萬貝士招募的無敵角鬥士!”
“喂喂,不是吧?”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是雅德蒙家族有名姓的死士啊!”
“弄死他。”
德爾費一聲輕描淡寫的命令,五把刀斧砍了下去。
會出人命的!撲通一下,阿裏滑倒在德爾費麵前:
“老爺,千萬別因為這麼點小事氣壞了身子,您何必要跟一個毛頭小子計較呢,傳出去對老爺名譽也不好啊,就看在我沒有麵子的麵子上……”
咚!咚!咚!咚!咚!
身後傳來了五聲悶響。
難道……冰涼的血液從心髒漫遍了全身,還是晚了嗎?
“哦——”人群中驚呼聲一片。
兮雅捂嘴叫出了聲:“不會吧?”
阿裏回過頭,堆起的笑容變得僵硬,眼前的一切讓他傻眼了:
飛濺的血流中,死士們橫七豎八的倒地,地麵漸漸浸出了暗紅的血。
無敵的角鬥士嘴角掛著一灘哈喇子,抱著肚子後退了兩步,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可能——”角鬥士兩眼一白,屁眼朝天地跪伏在地。
被圍攻的人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火光閃爍在他的周圍,肩上的千條火舌不停跳躍,左手緩緩飄出一緲虛無的氣浪。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十分鍾前——
小鎮。當地最大的倉庫裏,一個金色短發青年吸了一口氣,抱起了一箱堆在地上的瓷器、絲綢,輕輕地放進門口的三輛馬車裏。
默默數到:一,二,三……十,十一……
最後一箱穩穩地搭了上去,他如釋重負地擦了擦額上的細珠:“十二!好,這樣就搞定了。”
每輛馬車上都蓋上了一層黑布,他甩上粗繩,用來把貨物綁緊。
他回憶起,過去德爾費子爵是如何壓榨自己的,他在遭受德爾費的譏諷時是如何強忍著自己不吭聲的,那時他還沒有夢想,他經常得過且過的混日子。
那時候的工作,是為了能渾渾噩噩的在這呆下去,可是現在,他每天都保持著樂觀的心態,他的心裏已經誕生了一個想法:
改變這個世界,成為最有錢的人!
一個醉漢東搖西晃地撞到了門,扶著門把打了個招呼:
“早,阿裏。還在努力地幹啊——”
是經常和阿裏閑聚的工友。
工友又喝醉了酒,褲子和手上沾染了旱煙的汙穢。看來是借著酒性又賭了一把,而且又輸了個精光。
阿裏瞥了他一眼,糾正道:“不是早。現在已經下午了,朋友——”
見阿裏在那一本正經,醉漢笑了:
“難道——,你還對寶藏念念不忘嗎?那就是個謠言。人終有一天要認清現實。”
正在捆貨物的雙手停了下來:
現實嗎?以前自己也相信現實,所以自甘墮落,停留在原地毫無作為,現實也就變成了真的。
“你們——吵死了!”
談話聲吵醒了正睡懶覺的另一個工友。
那人瞟了醉漢一眼,使勁埋下了頭:“是你啊……”
“喂,你倒是說說他啊,什麼寶藏,還不如逍遙快活來的實際。”
“習慣就好……”鼾聲再度響起。
“算了。我去翻翻家裏的東西,看還有什麼能當的。”
阿裏看著兩位形同陌路的工友,不知該如何說服他們。心想:
一位名人曾說:人如果沒有夢想,跟閑魚有什麼區別?
青年與兩人相比可謂天壤之別。
他腰間挎著一柄長劍,劍鞘的紋理充滿了異域特色,上麵鑲嵌著一枚紅寶石。
衣著這麼光鮮華麗的人,從事這種不被人看好的職業,居然毫無怨言。這反差,你可以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找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