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出車禍了。”客廳中氣氛凝重。

殷鬆風的腦海中有驚雷劃過,還是不行嗎?她還是改變不了什麼嗎?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殷鬆風接聽,來電人卻不是媽媽,而是班主任:“楊老師,找我什麼事嗎?”

“你上次月考的答題卡丟失了?”楊老師正是她的數學老師。

“什麼?怎麼會這樣?”殷鬆風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

“不清楚,學校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監控也查不到,最後實在調查無果,你數學隻能記0分,排名四十多名,”楊老師的聲音隱含怒氣,“我向學校爭取過補考,校方認為這有失公平,又隻是一次月考,便不同意。你也別想太多,還有機會。”

“好的,謝謝楊老師。”殷鬆風聲音空洞。

又是四十多名?媽媽又出了事?巧合嗎?可能嗎?

她突然莫名心悸。

“你也不要太擔心,你媽媽那邊還沒有狀況,人已經送去醫院了,會沒事的。”此時的爸爸和奶奶都很慈祥,可後來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呢?

就在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爸爸開了免提,客廳裏回蕩著通話聲:

“您好,我是A市中心醫院的醫生,殷秋女士車禍撞到了頭部,腦神經受損……搶救無效,節哀。”

殷鬆風突然覺得好沒意思,自己嚐試了這麼多,到最後,連媽媽的最後一麵都見不了?改變人生軌跡的懲罰?

她覺得很可笑,卻笑不出來。

這算什麼?黃粱一夢?

楊老師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語氣卻比剛剛嚴肅的多:“羅文文的手表丟失,有同學說看到是你偷的,校方搜了你書包,發現真的在你書包裏。教室監控壞了,監控畫麵丟失,現在需要你來一趟學校。”

“不是我。”殷鬆風語氣淡淡。

“老師相信你,但……”

殷鬆風打斷楊老師的話:“但我沒證據,所以學校要給我處分。”

“唉……這事也不好處理,按校規你要被停學三月,這事兒還得你家長周轉。”楊老師無奈地說。

“學校沒有停學兩月就開除的規定吧?”

“沒有沒有,你也不要太擔心……”

殷鬆風突然覺得有些玩味,她到要看看,這劇情還要怎麼糾纏她的生活。

是夜,奶奶的哭嚎聲響起,一如從前。

她走進客廳,得知父親染上了賭博,欠債300萬。

她看著窗外再次飛來的鳥兒,窗下賣月季花的男孩。

她走出們,又去買了一束白色的月季,這次轉身,從高處落下的是奶奶。

她抬頭看向窗台邊看著自己雙手,驚慌失措的父親。

原來媽媽,不是自殺……

她更覺自嘲,黃粱一夢是美夢,她做的確實無休止的噩夢。

她將月季花擺放在奶奶身前的血泊中,白色的月季再次被染紅。

警笛聲再次響起。

午夜,楊老師的電話突然打來:“學校剛剛出文規定,連續退學兩個月的學生,直接開除。”

楊老師還想說什麼,“無所謂了,楊老師,謝謝你,我不讀了。”

殷鬆風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劇情,即使從來一次,一切還是會朝著既定方向發展。

不對,大方向確實是這樣,可一些細微的事確實能改變。例如眾人對她的態度比上一世好得多。

例如奶奶的早亡,例如爸爸欠債的原因,例如她和賀星稀的道別。

而她需要利用這些微小的事創造劇情之外的事,就像構造全等三角形,精鶩八極,心遊萬仞。

父親在警察局,她回到家裝作什麼也沒發生,書包中隻裝了媽媽留給她的存折,一個海棠封麵的筆記本,和一個筆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