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燭光搖曳,映著滿屋紅光,屋外賓客觥籌交錯,向著那位穿著大紅色吉服的清俊男子賀喜。
今天是相府嫡女江清月與三皇子時予的大喜之日。
一向端莊守禮的江清月今天似是累急了,竟沒有端坐著等待自己的夫君,反而軟趴趴地倒在床上睡得正香。
驀地,昏睡的江清月察覺自己心口傳來陣陣劇痛,正欲開口,一道女聲不真切的響在她耳邊,“你就……安心的……去吧……”
“你……是何……人?”江清月聲音發著顫,痛苦地詢問。
她緩緩睜開眼,呈現在她眼前的不是喜慶的婚房,而是刷著白漆的簡陋房子,自己穿著藍白條紋的異裝,心口的疼痛像做夢般消逝不見。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是被人殺死了?我是不是在做夢?」
江清月正疑惑著,一個女人進了屋,見她醒了,一個箭步過來,抱著她就哭,“你終於醒了,昏了半個月,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嚇死我了!”
“?”江清月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正茫然著,突然她的腦袋劇烈疼痛,緊接著多出了一段記憶。
原主和她一樣都叫江清月,父親在她年幼的時候就去世了,母親體弱多病。
原主沒讀完書就開始打工了,因為長得不錯,被星探挖掘進了娛樂圈,但因為拒絕潛規則,再加上被同事打壓,隻能跑跑龍套,所以混了兩年娛樂圈,還是個糊咖。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叫作肖妍,是公司隨意分給她的萌新經紀人,二人關係不錯。
江清月細細咀嚼著突然出現的記憶,那股疼痛分明提醒著她——她穿越到了現代,她並沒有做夢。
堂堂相府嫡女多年壓抑內心,好不容易熬到與心愛之人成親,卻意外被人殺死,穿越到了陌生的現代……
或許是被肖妍的哭聲所感染,江清月也跟著哭了起來。
雖然已是下午三點,太陽仍沒有收斂他的光芒,樹上的蟬似乎受不了這般酷熱,不住的叫著。
江清月一麵抹著汗,一麵緊隨著肖妍穿過車水馬龍,前往公司。
“最近有沒有什麼角色可以去試鏡?”
她查看過原主存款,沒剩多少了。再不去工作,她就要餓死了。
肖妍遺憾地說沒有,心裏卻泛起一陣欣慰——還好清月沒有再消沉,振作起來了,今天還說不能一直待在家裏,叫她陪著去趟公司。
那天江清月一醒來就抱著她哭,哭完還讓她幫忙搜索「盛朝 時予」。
肖妍雖然不理解她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但也照做了。
「文帝時予,原太宗三子,繼任皇位,治理有序,然操勞過度,英年早逝,終生未娶。」
等她念完,正想問江清月問這些幹嘛,沒想到清月一聽完又開始哭了,肖妍嚇得慌了手腳,沒再敢提起。
接下來幾天,江清月也鬱鬱寡歡的,送來的飯幾乎沒動過,人也越發消瘦起來。
肖妍不知道一個早已死去的曆史人物為什麼會讓她這麼難過,但她不忍心看著自己原本樂觀的朋友這麼消沉下去。
她忍無可忍抓著江清月肩膀,強迫對方直視自己。
“我不知道那個叫時予的生平為什麼讓你這麼難過!但他早已不在了!你就算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要顧及下我的心情,顧及下你的媽媽吧!”
雖然穿到現世沒多久,但記憶裏的肖妍一向溫和,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激烈地說話,江清月不由得愣了愣。
等反應過來她說了些什麼,才露出一個淒涼但堅韌的微笑,“你說得對,肖妍!我不能隻顧自己,我還有媽媽還有你,過去的一切都已是過往了。”
“雖然還沒有工作安排,不過看見你振作起來了,也是值得慶祝的,最近你瘦了好多,也不用太在意身材管理,話說我們認識一年多了還沒一起去吃過火鍋,今天要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