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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未來已在你手,下圖,是唯一的希望。”
荀妄皺了皺鼻子,看了看路邊撿的紙。
又用其扇了扇廁所四周嗡嗡作響的蚊蠅。
繼續看下去,卻和他想的不同。
不是雷人的遊戲廣告,而是一幅日月星辰、腳下大地的運行圖。
圖是以墨手繪的,卻如電腦打印的一般精準,充滿了藝術美感。
就像達芬奇的工具設計稿,早期科學家的圖紙。
荀妄看了一陣,隻覺玄奧莫測,根本看不懂。
他有意將其收藏,但又怕一會被人發現。
發現他拿著紙進去,又拿著出來,會真的社死的。
終於,他在蹲到雙腿力竭之前,出了廁所,空手回到了高三的政治課堂。
“康德認為,自在之物永不可知……”
荀妄從小在道觀長大,觀中書很少,但都是經典,那些書都被他翻爛了。
他更認同道家的觀點,又有了進一步自己的想法,要觀而用道。
下了課,他去學校後山躲避閑言碎語。
“嗯!”看著眼前似錦的繁花,荀妄驚咦一聲。
“沒想到你們今天才開,前兩年可都是昨日開的。”
“可惜了,昨天表白沒有用得上你們。
也罷,今日,便讓你們盡情綻放吧。”
鮮花彙成的道路出現在幾個岔道口。
荀妄無心選擇,隨意沿著一條路走下去。
等穿過幾個岔路,他驟然停步,莫名感覺這花路有一絲異常。
他環顧四周,發覺隻有自己走過的路,一道鮮花皆盛。
而其他岔路,都是欲綻未綻的狀態。
他一時心神搖曳,究竟是自己無意識因花繁而擇了此路,還是花因自己擇此路而繁盛?
又經過幾個岔路口。
他仔細觀察每個路口的花,選擇花開最盛的那條行去。
他腳步忽然頓住。
因為此處的花已辭別了花株,凋零了。
他鬆了口氣,看來之前是自己湊巧選擇了花開最盛的路。
若是因為自己選擇才花開繁茂,那恐怕這個世界就有問題了。
他抬頭準備回去,瞬間瞳孔一縮,呆若木雞。
隻見前方,花路已盡,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山。
彎曲的小路匍匐其上,延伸向兩側乳白色雲霧中。
荀妄看去,隻見天山共白色,雲罩著山巔似霧,霧籠著山嵐似雲。
雲與山互佻,山與霧相嬉。
荀妄駐足良久,一會兒霧散雲開,山上青綠之色若隱若現,似通天一般,引人遐思。
沿小路而上,移步換景,幾步竟已至半山。
伸手,抓一把雲水,再擲出,複融入波瀾詭譎的雲海。
他再次往上行去,幾步就到了山頂。
直接映入眼簾的,竟是兩人。
一人道體仙形,發白而亮。
穿著筠霧長衫,周身光彩似水,緩緩流動,遮掩了他的麵容。
另一青年,骨架高大,卻不甚壯碩。
衣著古樸,卻不辨朝代,玉簪高冠,又不識源流。
荀妄怔住,內心的波瀾若具現出來,簡直百裏可聞。
二人看向他。
隨後那老者轉頭,兀自喝茶。
衣著複古的那人卻瞳孔一震,斜著掃視了荀妄一番。
隨後他站起身,鄭重向荀妄躬身行禮。
他語氣高昂如鍾響,招呼道:“尊駕……呃,公子,陽氏子相有禮了。”
荀妄回過神來,發覺此人好生奇怪。
報家門,口音,裝扮都怪。
說的是方言,身體強壯如斯,裝扮複古,還在此處,莫非是高人?
他神情激動,想要和其客套一番。
伸出右手,一張嘴,卻變了味:“這位……大哥,你好。”
子相愣住,看著他伸出的手,一時不知他是何意。
二人僵在原地。
此時,那道體仙形的老者說話了:“人已齊至,二位入座罷。”
說完,掀開兩個玉杯,倒上兩盞香茶。
此時,那叫子相的青年又坐下了。
既已至此,還能離去不成?
於是,荀妄也落座,坐在在青年對麵。
嫋嫋青煙從茶裏飄起,久久不散。
煙雲裏似有一個世界,出現一個個年輕的人影,上演著一幕幕愛恨情仇。
煙雲搖曳間,眾生漸老。
轉眼竟入了土,子女跪地哭喪。
下一瞬又化為靈牌,得子孫尚饗。
對坐二人眼見奇物方妙,捧茶輕呷。
一時隻覺清醒著入了紅塵百年,曆了一番生死輪回。
這般感覺,妙不可言。
待盞茶喝罷,那老者才問道:“二位是如何到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