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怒火(2 / 3)

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夜裏,因為低窪地,一隻腿都呆在水裏,那誰都知道那是什麼感覺,是人都受不了的,卡納森上士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他去瞄準對麵的誌願軍狙擊手?開什麼國際玩笑?

現在的卡納森上士是多麼的懷念,他的那個溫暖的狙擊陣地上,那裏有溫暖的軍大衣,還一個草鋪,甚至在最裏麵的小角落,他還埋了一小瓶子的酒在裏在,麵對這樣的冷天,如果能喝上一口,那不是太幸福了。

說實話,要不是看到誌願軍狙擊手那超乎想像的準確槍法,並且看到四個戰士倒在他的麵前卡納森上士早******不幹的,他無論如何都要竄回他的陣地了,甚至連梵蒂克羅上校會對他有所不滿,他也不在乎了,反正他再過一年就要退役回到家裏了,才不想受這種鳥罪呢。

“媽的,又出現了!”

一邊打著冷顫,卡納森上士一邊兩眼翻白,他幾乎都不用抬頭,就知道對麵的誌願軍陣地上又出現了大批的黑影了,也就是在半個小時前,當第一批黑影閃動出現了以後,對麵的誌願軍陣地就好像發了瘋,他們過個十分鍾就會玩一次這樣的花樣。

卡納森上士開始倒是想聽著梵蒂克羅上校的吩咐,看是不是能在那些黑影裏找出一個真的誌願軍戰士來,可是他都看了兩遍了,根本沒有發現有誌願軍真人的影子,腳如此的冰冷,而且還感覺到身體打著寒顫,卡納森上士現在都不想看那些誌願軍陣了,他隻想回到他那個溫暖的小窩裏去。

可恨的是,他回得去嗎?要回去,他就必須得移動著身體,慢慢地爬回他的那個狙擊位。

“是不是爬回去?”

想到這裏,卡納森上士不禁有些動心了,看了這麼半天了,誌願軍好像也沒有對付他們的企圖,似乎在玩著遊戲一般,應該不會還有狙擊手在盯著他們吧,雖然說卡納森上士知道開始打假人時,他也忍不住開了兩槍,有可能暴露了目標,但是他還有一些僥幸的心理存在的。

“慢一點,隻要小心地爬過去,要麼就快一點,一閃而過,讓他們沒法瞄準我,總不可能,有誌願軍的狙擊手一直在瞄準我吧!”

卡納森上士心裏想著,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右腿濕冷濕冷的,他又怎麼會不動心呢?

“上校,好像有些不對勁!”

正在卡納森上士心思大動的時候,突然奧多夫上士的聲音突然在陣地上響起,一下子將所有的人都驚動了,卡納森上士知道奧多夫上士雖然比他後到美海軍突擊隊,但這個老家夥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輕易不說話,一說話必是有譜的事情,聽到奧多夫上士有發現,卡納森上士也不禁堅起了耳朵!

“奧多夫,出了什麼事?”

一直在看著誌願軍的陣地,並且心中越來越感覺到壓抑的梵蒂克羅上校不禁提了提神,他有些奇怪地問著奧多夫上士,也非常關注他所說的發現。

“上校,你沒有發現,誌願軍陣地上的黃土越堆越高了嗎?”

奧多夫上士的聲音帶著一些憤怒,他非常沮喪地說道:“我懷疑,這些誌願軍的弄的假人根本是在混淆我們的視線,其實他們在這些假目標一出現的時候,他們就將挖好的土,全部倒了出來,原來他們在掩護他們的人挖掘陣地戰壕!”

奧多夫上士的話如同石破天驚一般驚醒了在場的所有美軍狙擊手,他不說還真沒有留意誌願軍陣地前的那堆黃土,此時聽他一說,狙擊手們都向那裏看去,果然事情就跟他所說的一樣,誌願軍陣地上的那些黃土似乎有些加高了。

“注意觀察,如果他們在挖掘陣地,那麼他們一定會再將挖掘出來的黃土倒出來!”

梵蒂克羅上校心裏一楞,他下意識地向誌願軍的防禦陣地上看去,說實話,當誌願軍的那若多的黑影全部在陣地上出現時,大家的目光全都被那些黑影所吸引,還真沒有去注意過那些黃土呢,梵蒂克羅上校心動之餘,他想到誌願軍隻要還在挖掘,那麼就一定還會做出上述動作來的。

“上校,他們又來了!”

奧多夫上士的聲音再次想起,就像是如同要配合美軍的這些狙擊手的驗證一般,梵蒂克羅上校的話才剛落,誌願軍的陣地上突然就又出現了大批黑影,奧多夫不由得變得興奮起來大叫著。

“果然,真有人在倒出土來,******!誌願軍原來還是打著修築戰壕的主意,還以為誌願軍今晚已經放棄修築,要和我們打陣地狙擊呢,可是……”

心裏氣悶得想吐血,梵蒂克羅上校感覺自己又被誌願軍給耍了,他們一直關注著那些假目標呢,可是誰知道,狡猾的誌願軍明修棧道,卻來了個暗渡陣倉,他們竟然還是修複陣地。

梵蒂克羅上校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誌願軍的陣地上一角坑道的邊上,隱約有兩隻手用一個羅筐將手中的黃土全部都倒了出來,一筐又一筐,竟似已經挖了不少,看這情形,他們似乎已經修複了最少有三分之一的戰壕了,梵蒂克羅上校想到這裏都氣不打一處來。

“誰能射擊到那個目標?”

梵蒂克羅上校記得那個倒黃土的地點是誌願軍的地下坑道的一個出口,針對著誌願軍的每個出兵點,他們在這邊陣地上卻設置了大旱的狙擊位,所以當看到那一筐筐的黃土倒了出來,他憤怒之餘也感覺到一絲喜意,不禁大聲問了起來。

“報告上校,在那個位置上,似乎隻有山頂上的那個狙擊位才能夠得到,那個位置應該是裏亞歐下士的!”

巴利斯中尉現在在他們這支小隊裏麵,基本上是做為一個副隊長在使用了,他對陣地上的各個狙擊位置所監視的目標非常的清楚。

“裏亞歐下士!你在那裏?”

梵蒂克羅上校這時才突然想起,當時因為誌願軍的狙擊,所以當時有很多狙擊手並沒有到位,因為裏亞歐下士的位置較遠,他一定也是其中之一了。

“報告上校,我……我在這裏!”

裏亞歐下士倒是聽到了巴利斯中尉和梵蒂克羅上校的對話,可是他一身正被蟲子咬得難受呢,這話回得真是非常的沮喪。

“裏亞歐下士,我命令你立即回到你的陣地上,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能給誌願軍的狙擊手有狙擊的機會!”

雖然說知道裏亞歐上士現在上陣地可能會有危險,可是一想到誌願軍今晚主要的任務還是修複陣地,再想到在黑夜裏,隻要小心一點,沒那麼巧會被誌願軍發現,所以梵蒂克羅上校決定還是冒險讓裏亞歐下士回到他的狙擊位,不過還是盯矚著裏亞歐下士,讓他小心一些。

“是的,上校,保證完成任務!”

倒是裏亞歐下士的回答讓梵蒂克羅上校有些發怔,裏亞歐下士似乎完全沒有意識他他的這次行動有多危險,很可能會被誌願軍的狙擊手進行狙擊的,他那裏會想到裏亞歐下士現在度日如年,因為在他現在的位置上他已經吃盡了苦頭,就算讓他冒點險回到他的狙擊位,他也不乎了。

“注意好自己的位置,隨時給回到狙擊位的戰士提供掩護!”

不出他們的所料,僅僅過了一會的功夫,可能是將黃土全部都倒出了陣地外,所以那些誌願軍的假人又都撤了回去,梵蒂克羅上校想到裏亞歐下士就可以回到他的陣地上了,他的心就變得好了起來,當然還是讓其他的狙擊手監視好誌願軍陣地上的動靜,不要讓裏亞歐下士被誌願軍的狙擊手給射擊到了。

不得不說,就連梵蒂克羅上校也非常的清楚,因為裏亞歐下士的那個位置處在最高處,所以在上峰頂的時候,他到達他的狙擊位時雖然有一些樹林的存在,但是如果誌願軍的狙擊手一直盯著的話,當他進入他的狙擊陣地時,還是會有可能被狙擊到的,所以在梵蒂克羅上校看來,掩護還是有必要的,誰知道這些神出鬼沒的誌願軍狙擊手們到底在做什麼呢?

“裏亞歐,如果看到的誌願軍的黑影再起時,我們就會開槍,你就要注意隱蔽!”

不過在梵蒂克羅上校想來,誌願軍進行狙擊,他們還是要站起來的,然後再進行瞄準射擊,最好的方式當然是混在那些假目標中一起了,在這種情況下,隻要假目標沒有出現,梵蒂克羅上校相信誌願軍的狙擊手也不會突然間從陣地上冒出來的。

“是的,上校,我知道了!”

迫不及待的裏亞歐下士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其實早就歸心似箭了,不過現在他處在灌木叢的保護之下,他還是無須擔心太多的,他也足夠小心地貓著腰,一直讓身體處於灌木叢的保護之下,到山頂之前應該不會遭到誌願軍的狙擊手狙擊了。

可是,讓裏亞歐下士和梵蒂克羅上校沒有想到的是,在裏亞歐下士小心,而且動作不快地向他的位置慢慢潛過去的時候,卻有一個人比裏亞歐下士更想早一步地到達他的小窩去了。

“反正有裏亞歐下士在前麵當掩護呢,如果有誌願軍的假目標出來,那麼誌願軍的狙擊手才可能出來進行攻擊,那我再隨時隱蔽不就行了嗎?”

卡納森上士當時是這樣想的,所以當他看到梵蒂克羅上校命令鄧裏亞歐下士之後,他終於也忍不住了,這種又冷又凍的滋味簡直不是人可以接受的,卡納森上士甚至在想,他寧願死去也不願意受這種罪了,更何況死去的機會實在太小呢。

所以在裏亞歐下士向他的位置移動的同時,卡納森上士一個人在陣地的左側也開始移動起身形來了。

他處在一個低窪位,要想到他的位置上,那麼他必須先爬出這個低窪的陣地,才能向那個位置接近。

想當然,如果他從低窪地裏爬出來,那麼他就必須將身體從這個該死的水窪中出來,唯一讓他有些不爽的是他一旦露出身形,那麼對麵陣地上的誌願軍就有可能射中他。

但是卡納森上士同時也想到了,就算他給了誌願軍的狙擊手一個這樣的射擊機會,但是他從低窪地裏出來,然後再突然一下再衝向他的位置,轉身就能躲到一個地堡的邊,再依著地堡下的戰壕向他的位置前進,唯一給誌願軍狙擊手的射擊機會也就隻是出低窪地的那一下,最多不過三秒鍾的時間。

在這麼短的時候內,就算一個誌願軍狙擊手發現了他,將視線和手中的槍移到他的位置上進行射擊,也最少要三秒鍾吧?卡納森上士可不相信,有人可以就這樣的頹射中他。

除非……

甚至卡納森上士還想到,除非有一個誌願軍的狙擊手一直拿槍在瞄準著他,那麼當他一竄出現在的低窪地時,那才有可能會被誌願軍的狙擊手射中。

可是,一直瞄準著他?一個多小時了?怎麼可能?卡納森上士認為自己可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絕沒有必要進行這種定向的瞄準擊發,卡納森上士可不相信會有誌願軍的狙擊手這麼無聊的。

想通了這些道理,卡納森上士如果還不行動,那麼他都覺得自己太笨了。

終於小心地將自己已經被水泡得仿佛要結冰的左腿從低窪裏弄了出來,卡納森上士小心地在掩護地形的後麵活動了一下身體。

然後,他突然的一下竄了起來,這一會卡納森上士知道還是有非常的危險的,作為一個老兵他還是相當的小心,不會像死去的謝爾森下士那麼般大意,他一定要保證自己在三秒鍾之內跳到邊上的那個地堡的邊上。

而且,為了安全起見,卡納森上士還是將身體晝的伏低以側身對著對麵的誌願軍陣地,這樣就算他可能被擊中,那麼生存機會的機會也會大很多了,總不成有誌願軍的狙擊手那麼變態,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射中頭部吧,卡納森上士如是的想著,甚至都覺得自己萬分的英明。

手伏著低窪地的上方,然後雙腿一蹬,卡納森上士就躍了起來,身體就呈半仙倒的形狀終於離開了那個該死的低窪地,那一會卡納森上士都有種從地獄裏爬出來感覺,他仿佛覺得身邊的空氣也清新了很多。

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身體雖然半側目而視,但因為左用扶地,他躍出來後,是一屁股地坐在了窪地的上方,所以他的大半個胸脯還是露了出來。

這種姿勢可不能停留得太長,卡納森上士想他他必須讓左腿趕緊使勁,然後身體一伏,就向邊上的竄就一步到了下麵的地堡附近,卡納森上士認為他還是掌握了很多在戰場上的生存技巧的,畢竟像他這樣打完了數次戰鬥,除了在一次戰鬥中肩膀上中過一槍外,從來沒有受過什麼致命威脅,這是與他戰場上卓越的生存能力密不可分的。

卡納森上士相信,在這種情況下,他的這種生存經驗一定會再次救他一命。

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向下側倒的時候,他卻突然感覺到了一種不妙的感覺,他似乎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被一隻狼盯上了,一個無比犀利的目光一下子就鎖定了他。

卡納森上士大吃一驚,那一會他感覺自己的心突兀地變得無比緊張,感覺好像一股氣強大的氣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大驚失色地連忙收腿,第一個意識就是向身後倒去……

此時卡納森上士後悔了,他是一個老兵,也是一個征戰沙場的老手,雖然說他不是他們隊裏最頂級的狙擊手,但是作為一個敏感的戰士,他還是知道一些戰場上無法解釋的事情,同時幾乎也是一些老經驗的狙擊手慢慢形成的一種天賦吧。

由於長期戰鬥在敵後,周圍都可能是敵人,一個人一把槍就要阻擊在未知的危險裏,所以久而久之後,狙擊手一般都會變成一個極為敏感的人,他們對危險有一種難讓難以描繪的預感,也就是如他們具有如同野獸一般的本能,但危險將要降臨時他就會得到一些提示。

不過,每個人的被預警的提示都不一樣,以前作為海軍突擊隊重要一員之一,他有幸和隊長約翰森還有隊裏的一些王牌狙擊手都談論過一些這樣的話題。

能當上王牌地當然不用說,都是經曆過無數生死險阻的人,至於隊長約翰森更不用說了,能得到‘狙擊之王’這個稱呼,那可是在歐洲戰場裏擊斃了無數德國精銳狙擊手而換來的,他們的生存經驗都不是卡納森上士可比的。

約翰森隊長如果當危險降臨時,他的眼睛就會不由自主地不停地跳起來,讓他知道危險的來臨,還有的王牌狙擊手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的耳朵就會像狗耳朵一樣的豎起來一動一動的……

至於他卡納森,雖然在那次的交流中沒有說,不過他在自己肩膀受傷的那一次,他還記得自己出現了異常,那就是他的心感覺到離奇的揪緊,好像有透不氣一樣的感覺,因為他一向在隊中有梵蒂克羅上校的照顧,他又不願意擔任什麼很危險的任務,所以他體會危險不多,但他還是將這種異常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