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經過美海軍突擊隊的跟蹤追擊,再加上剛才一會的偵察,現在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七點了,天色已經大亮了,林間的可視度更遠了。
但是,突然之間山的另一邊響起了轟隆的炮聲,這炮聲連綿不絕,巨大的轟炸力量仿佛都要讓天地塌陷,更有天邊傳來的飛機的轟鳴之聲,就像無數的怪鳥在天空飛翔,凶狠、暴虐的殺氣彌漫在整個群山之中。
裏切爾利少尉大步向前,當然帶路的是西歐上士,他看了看表,對以上所發生的事情並不感覺到奇怪,不用說聽這聲音就知道,誌願軍是沒有這樣的進攻能力的,一定是盟軍向誌願軍陣地發動了撲天蓋地的進攻,所以才會產生如此大的威勢。
但現在這些都不足以幹擾裏切爾利少尉他們的行動,他現在的目標是麵前的那支誌願軍的小隊,在巴利斯中尉的眼裏,那支特種小隊很不尋常,甚至裏切爾利少尉都可以感覺到巴利斯中尉的害怕,但裏切爾利少尉卻沒有太多的擔心,一支‘土八路’怎麼可能和精銳的海軍突擊隊相比呢。
現在到那個美第十軍的哨卡已經不到二十米了,可以說近在咫尺。
裏切爾利少尉有些奇怪了,為什麼這些誌願軍士兵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會這些神秘的東方士兵還真的會什麼神奇的法術吧!
“西歐上士,誌願軍到那裏去了?”
裏切爾利少尉抬頭看了一下,心情不禁更加的放鬆,因為他看到了在堡壘前巡邏的兩個美軍士兵,雖然這些家夥不是很認真,但是他們處在堡壘的邊上看著下麵,他心裏就輕輕地籲了一口氣,他心裏在想,這些誌願軍真是神奇,竟然就此消失了。
“裏切爾利少尉,從我觀察的情況來看,這些誌願軍前進的方向正是我們的那個哨卡!”
西歐上士卻不如裏切爾利少尉心裏那麼輕鬆,他反而感覺心裏說不出的古怪,因為憑他的叢林偵察經驗來看,誌願軍他們的攻擊路線就是他們的哨卡,可是他也發現了哨卡上麵的兩個美軍,他心裏有些虛地向裏切爾利少尉說道:
“難道說誌願軍已經占領了這個哨卡,那兩個美軍士兵都是誌願軍假扮的嗎?”
“假扮的?”
聽了西歐上士的話,裏切爾利少尉剛才的心情輕鬆立即灰飛煙滅,他臉上出現了驚駭之意,隨即也想到了當初美海軍突擊隊第一隊是如何遭受重挫的,因為當時的誌願軍正是穿著南朝鮮士兵的服裝混入了他們的後方,這可算是誌願軍的老伎倆了。
“裏切爾利少尉,當然這隻是我的憑空猜測而已,我也不敢肯定!”
西歐上士歎了一口氣,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堡壘上的兩個美軍士兵,心裏有著說不出的古怪,卻再也不願意隨便向上走了,相對於裏切爾利少尉功利,作為老戰士的他卻有著巴利斯中尉一樣的擔憂,戰場上一個不小心就會魂飛天外,小心撐得萬年船,這句中國古話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少尉,我建議還是先派一個士兵到前麵去偵察一下吧!”
看著裏切爾利少尉一臉的迷茫,西歐上士不禁搖了搖頭,倒是後麵的一個美海軍突擊隊員給出了一個好的建議。
“好的,卡爾!我想你的話很有道理!”
裏切爾利少尉雖然衝動,可是並不代表他笨,當然他也不想死,此時一聽到卡爾中士的建議,他就不由得怦然心動,馬上對西歐上士問道:“西歐上士,你看派誰去?”
裏切爾利少尉雖然說是個長官,但他也清楚,對作戰經驗來說他可是比不上這些參加過二次世界大戰的老兵,因此他倒是想聽西歐上士的意見。
“裏切爾利少尉,我看這樣不好,如果真是誌願軍在冒充的,那麼他們就一定會有精密的布置,如果我們派一個人上去,很有可能根本沒有機會回來!我看……”
說實話西歐上士雖然對六名誌願軍戰士可以無聲無息地穿過這片高地充滿了疑惑,但他也不認為僅僅有六個人的誌願軍戰士也敢在這片山頭上對他們進行偷襲,更何況在高地的對麵還有美第十軍的將士,如果聽到異動,一旦驚動了美第十軍的巡邏兵或哨卡,到時誌願軍的六名戰士可就反而陷入重圍的,所以他想了想說道:
“我看,我們還是一起上吧,隊形分散一點,相互依靠,不要太相信哨卡邊的我軍士兵了,防止敵人襲擊,這樣就算碰到誌願軍,我們也能適時的反擊。”
誌願軍隻有六個,西歐上士可不認為他們有三頭六臂,大不了到時一對一,何況還有巴利斯中尉的後援在,西歐上士倒認為這個主意算是不錯的。
“好,就按這個計劃來辦!”
裏切爾利少尉點了點頭,如果上麵真的是美軍的哨卡,那可以肯定的是誌願軍一定已經繞過了哨卡到了高地的後麵,如果再派個偵察兵過去和哨卡接觸,沒準誌願軍就跑得沒影了,所以他很快就同意了西歐上士的意見。
一分鍾後,在裏切爾利少尉和西歐上士的指揮下,當先的六名美軍就散開了隊形,緩步向無名高地的哨卡上行去。
六名海軍突擊隊員分開約有十米一個左右,呈半扇形的方式向哨卡方向襲去,走在最左邊的是正是剛才給裏切爾利少尉出主意的卡爾中士。
卡爾中士很小心,他是個二戰老兵,別人認為他在戰場上履立功勳,從而進入了美海軍突擊隊,都認為他是一個勇敢不要命的戰士,可是實際上來說,卡爾中士認為他之所以在諾曼底登陸時能活下來,那是因為他一直很小心,總是讓自己處在有利的攻擊位置,他當然絕不會傻乎乎的衝前去當炮灰,所以縱使裏切爾利少尉命令大家一起突前,可是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微微有些拖後。
他可不認為,如果真如西歐上士所說哨卡被誌願軍拿下了,上麵的兩上巡邏美軍是中國士兵假扮的,那麼當他們看到美軍後不會射擊,憑著卡爾中士的判斷,處在這個哨卡位如果有一位中國士兵的阻擊手存在,那麼他們所有人都會在這個阻擊手的射擊距離之內,所以他不得不小心。
一直順著山路行走,卡爾中士感覺到林間吹來的冷風讓人主裏發冷,前麵發現了一塊巨石,摸過去時很順利,到了巨石約有十五米的距離,那就是哨卡了。
有一棵樹,腳脖子大小,因為受光好,枝葉很濃密。他在這棵樹下停留了幾秒鍾,諦聽了一下周圍動靜,正要轉身繞過這塊巨石,繼續向前進,卻沒有想到在這個巨石的後麵突然冒出了一道寒光……
其實,也真是怪卡爾太背了,這裏是李東海防禦的側邊,當時敵人分成兩隊一起向上進襲時,第一中隊的戰士就有點發怔,這下可出乎大家的意料了,本來他們的計劃是等敵人全部進入了他們的攻擊圈後再行動了,可是才十二個敵人的他們也分成了兩隊,一下子就拉開了距離,那麼他們這個兵力非常稀薄的口袋陣一時就起不到作用了,所以反而搞得大家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但是,不知道怎麼辦,並不代表特種戰士們都不會進攻。
李東海倒是一直拉開了距離守在側邊,可是當敵人成了前後兩路,並且陣線還拉得這麼開之後,就迫得守住兩個側麵的李東海和傅榮毅就不得不拉開了更大會距離,當縱使這樣當裏切爾利少尉再次將他們隊形拉開之後,李東海連避開的機會也沒有,他就和敵人最左邊的美軍撞到了一起。
在這麼近的距離之後,李東海實在不敢再有異動,他擔心會被敵人發現,所以他隻有死死地躲在這塊巨石的身後,當好死不死這個卡爾卻偏偏也看中了這個塊巨石,在這種情況下,李東海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必須向知人發起進進攻了。
其實卡爾中士離李東海很近,一塊巨石要繞過去也隻有四步了,這一刻李東海想到敵人就在身後,他甚至被壓抑得呼吸也要停止了,隻要敵人再走兩步,或者其有所察覺,那麼他就將第一時間躍起,用刺刀向他胸腹捅去,將他刺穿,同時左手匕首由右邊那麼劃過來,割喉。割喉以後,左手匕首就擲向後麵那人。
但是卡爾中士非常的小心,這小子沒有繞向巨石反而看中了邊上的一棵小樹,這小子還特意在這個位置擔擱了一下,他停止了前進,反而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麵,然後因為李東海隻能聽著動靜,不能用眼睛去看,卡爾一閃從樹後出來,反而側身對著李東海。
那一刻,由於都算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所以兩個戰士幾乎是同時被驚住了,卡爾中士同樣覺得有異,感覺身邊多出一個人,當他驚訝地向李東海看來時,李東海畢竟還是作了一些攻擊準備的,所以當時就向卡爾撲了過去。
背啊,還什麼割喉捅胸呢,現在這些全報廢了,隻有拚命才是正理,李東海真是感覺自己這次的襲擊太不順利了。
卡爾中士第一意識是出手去右肩上拿槍,可是李東海猛地一個蹬步竄起,手中刺刀向著那他拚力刺來。
卡爾中士畢竟還是慢了一步,他隻能被動地拿著手去擋,但是依然慢了一步。
痛!這軍刀進肉了!卡爾不禁大叫出聲,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卡爾中士很痛苦的往後退了一步,他雖然劇痛,可是也知道小命是否能保住就在此關鍵的一刻,民以在拉開和李東海距離的時候,他一邊抽著槍。
但是,李東海沒有放過他,一個轉身就拉進了和他的距離,並且將他手中的鋒槍別在了身,左手匕首試圖割裂他的喉嚨,匕首帶著寒光亡命地襲來,噠噠噠衝鋒槍聲響起,可惜的是沒有打中李東海,卡爾中士同時下意識地趕緊一偏……
可惜,他反應雖然快,但由於他試圖用槍擊李東海,所以一旦李東海一背別住了他的槍,他的速度想退避這一匕首,還是遲了一點,飛行的匕首進了他的右眼眶。
卡爾中士再次慘叫著倒地,槍掉在了地上,下意識地用兩手去護著眼睛,隻退了一步,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