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水逝,很快就到了七月。
朝鮮半島,伊川,六十三軍後方休整基地,細雨連綿。
“李靖武,你混在我們軍隊裏這麼長的時間,也應該知道我軍對待俘虜的政策!”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老實地交待,李則洙給你們弄到那裏去了。”
“還有汪洋在那裏,有沒有人和你配合!”
“你不要以為你的所作所為可以逃過人民的眼睛,要知道你的一舉一動其實早就在我們偵察科的視線之內,現在竟然把你捉起來了,就當然對你的情況掌握到一定的程度,希望你放老實一點。”
“……”
李請武!
若不是親自見到,可能汪洋永遠不會想到那個曾經對他大嚷紀律的教導員會有這麼一天。
聳拉著腦袋,眼中布滿了血絲,滿是皺巴巴的衣服讓整個人都看起來他仿佛整個地縮到了椅子上,他的沮喪,他的淒涼,還有無比委頓的神情,可全然與他當日拿著槍指著葉城囂張地大叫有著本質的區別。
更讓人驚奇的是,現在他明顯已經被囚禁,身邊正有一個年輕的誌願軍軍官圍繞著他轉,根本無視於他的可憐象,誌願軍軍官的句句追問,如同利箭一般的插入了李靖武的內心,他明顯已經有些崩潰了,整個身子都似乎有點顫然發抖。
但可惜的是,他無論如何的害怕,他也無處可逃,如果不能老實交待,他的悲慘隻有愈演愈烈。
要知道,這裏是六十軍軍指揮部的所在地,他已經是軍偵察科的重犯。
六十軍指揮部平房簡陋,環境優美,沿襲著青潤指揮部的樸素,唯一情況有點特殊的是,因為李靖武的被搏,此時在伊川這個指揮部警戒卻比清潤指揮部時要多得多,整個伊川軍指揮部外鬆內緊,更有在軍偵察科所屬的禁閉室門口,兩個戰士持槍嚴肅警戒。
“報告軍長政委,情況調查得差不多了!”
讓人難以相信的是傅崇碧和龍道權此時罕有地沒有在他們的指揮中心忙碌,卻坐在了偵察科的禁閉室內,聽著軍偵察科的李參謀給他們報告情況。
“你們要實事求是,我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能放過一個壞人,把你們調查的情況彙報一下吧!”
傅崇碧沒有說話,他隻是用一雙噴火似的目光死死地瞪著遠處的李靖武,連手中的香煙去霧彌繞快燒到了手中似乎也不知道,龍道權歎了口氣,用犀利的目光瞪了一眼李靖武對李參謀說著。
“是!我們一定會把情況調查清楚再下結論!”
軍偵察科李參謀嚴謹地立正,掃了一眼李靖武對龍道權和傅崇碧說道:
“根據我們多方了解,摸索堪察,李靖武原係淮海戰役時黃伯韜兵團的一個後勤處長,在淮海戰役時期,由於他將手中掌握的幾個倉庫軍需完整地交給了我軍進行戰場起義,也算是立了功,所以就將他重新編排到了我軍內部。”
“此人曆任營團後勤司務長,到朝鮮戰爭時候任營教導員,主要負責後勤保障,在人民軍李將軍兒子李則洙失蹤的那段時間裏,唯有李靖武跟他相當的接近,他是最直接的懷疑對像。”
“但是為了保護同誌,我們也沒有直接向他提出審訊,隻是派出了偵察員對他進行了監視,可是一監視才知道,原來他一直都有與對麵的美軍有聯係,經過這兩天的突擊審訊,我們才知道原來他是以前國民黨的軍統特務,當年主動將手中的幾個軍需倉庫貢獻出來,本就是國民黨軍統上方的命令。”
“根據盤踞台灣的國民黨軍統特務指示,李靖武的目的是配合美軍作戰,泄露我軍秘密情報,在我軍後方引起混亂,我軍多次後勤線上的幾次重要的敵機轟炸,均與其將情報提供給美軍有關。”
“另外,李靖武自己親口承認,李將軍的兒子李則洙就是他在與朝鮮人民軍的副參謀長金男勇的共同策劃下劫持走的,金男勇是南朝鮮布置在人民軍內的特務,此時他們大概已經到了鐵原的美軍防線禦線內,試圖用李則洙的身份來影響人民軍李將軍的一些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