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叫臨陣脫逃,難道你們不知道在戰爭中逃離陣地要軍法從事嗎?你們這是在犯罪,你們還是英勇的朝鮮戰士嗎?”
看著金勇泉眼裏飄忽的愧疚,汪洋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他一直在奇怪為什麼人民軍陣地防禦的情況如此危急,可是李則洙竟然還派了九個人民軍戰士到懸崖下麵來,原來……原來這些家夥早就做好的逃跑的打算,說不定就是在汪洋和金勇泉他們在對付埋伏的美軍之際,李則洙就已經逃離了戰場,想到這裏汪洋實在氣不打一處,他狠狠地揪起金勇泉發出了憤怒的狂吼。
“我……我們沒有犯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的直接領導是李則洙大尉,他命令我們尋找撤退路線,可我們並沒有逃跑,我和你一樣在戰鬥,我們也是無畏的戰士!”
聽到汪洋的憤怒狂吼,金勇泉眼裏閃過了一絲火花,他可能知道了點什麼,他可能明白了些什麼,但他絕不願意別人說他是一個逃兵,他絕不容忍別人說他不敢麵對美軍的攻擊,這是對一個戰士最大的侮辱,他死死地用目光瞪著汪洋,就像一隻鬥紅了眼公牛,他的臉上竟然寫滿了痛苦。
“你們是無畏的戰士?!有你們這樣不堅守陣地,看到敵人就逃跑的無畏戰士們嗎?你們私自放棄陣地,置友軍而不顧,這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看著金勇泉發出怒吼,但汪洋毫無畏懼,不怪他咄咄逼人,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兄弟倒下在完全不應該發生的戰鬥,絕對不會有人還可以保持一顆平常心。
“我想……我不會上軍事法庭的!”
看到了汪洋的咆哮如雷,卻不能不說汪洋講的很有道理,作為一個戰士臨陣脫逃是一種無法饒恕的犯罪,金勇泉突然冷靜了下來,他心情複雜地看著本應人民軍防禦的狼籍陣地,最後眼裏閃過一絲堅決,一陣山風吹來,他的語氣就像這高地上的塵土般蒼涼:
“我們還沒有放棄陣地,雖然這得多謝你們協助我們重新奪回了陣地上,但是請你放心,從現在開始縱使我們的陣地上有一息尚存,那麼陣地就絕不會丟失,那怕我們隻有三個人!”
“兄弟們!你們有沒有勇氣和我一起堅守陣地?”
金勇泉返過了頭,緩緩地看著後麵兩個人民軍的戰士,一個人民軍的戰士雖然已經重傷,但他的眼裏猶燃燒著戰意,另一個人民軍的戰士聽到了汪洋和金勇泉的談話,他的眼裏也有著羞愧,可是但看到金勇泉的目光轉了過來,望著金勇泉眼裏的那一絲堅決,他的眼中立即湧出了絕死之意。
“告訴誌願軍的戰友們,我們紅色特種支隊也不是孬種,我們也是無畏的戰士!你們有沒有勇氣守衛陣地!”
“有!”受傷的人民軍戰士強忍傷痛站直了身體,另一個人民軍戰士更是有著大聲吼出了自己的聲音。
“就讓我們用鮮血來捍衛我們戰士的榮耀吧!”
說出了這一切,又麵對著眼裏燃燒著熾熱戰意的戰友支持,金勇泉轉過頭來看著汪洋帶著不容否決的口吻說道:“請誌願軍的兄弟部隊退出陣地,請你們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輕易的讓敵人將陣地占領!”
“我佩服你們的勇氣,可是你們能拿什麼來防禦陣地?就你們三個人嗎?你認為這現實麼?”
在戰場上決死的勇士永遠讓人肅然起敬,無論人民軍紅色特種支隊做了什麼,無論李則洙做了什麼,但汪洋不能否定金勇泉帶領的這四個人民軍戰士無比英勇,他們的作戰精神,他們不畏犧牲勇氣很值得讓人尊敬。汪洋死死地瞪著金勇泉仿佛要看透他內心,麵前這個鐵漢眼裏燃燒的怒火和絕死之意都讓他為之動容,汪洋終是歎息了一聲,口氣雖然還依然嚴厲,但聲音明顯已經降低。
“我知道這不現實,但你放心,我們可以守在陣地的最上方,那裏有誌願軍挖掘的防空掩體,還有堅固的陣地,我們可以守在陣地的最上方,絕不會輕易讓敵人占領這裏!”
金勇泉笑了起來,這種笑看在流星戰士的眼裏竟是如此的似曾相識,多少誌願軍戰士在戰場上麵臨絕死之境時也是這般的麵對死亡,人民軍裏一樣有不屈的鬥士,一個怕死畏戰的李則洙不足以代替所有的人民軍戰士,朝鮮人民軍裏一樣的有可歌可洋的英雄,一如眼前的金勇泉和他後麵的二名不屈的戰士。
“看,我們的陣地上還有90火箭筒,就算敵人要占領我們的陣地他們也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三個人是無論如何也守不住陣地的,在那些英雄的故事的傳說裏,講什麼一個戰士就可以守住山頭一天或好幾天,那除非敵人的戰鬥勇氣早已被打得一幹二淨,才可能出現那樣的奇跡,否則這些故事都是小說裏杜撰出來的傳奇,更何況金勇泉他們要麵對的是精銳的美騎兵第一師的美國大兵,但縱是如此金勇泉笑著麵對汪洋和流星戰士,竟然有著視死如歸的勇氣。
“英勇的誌願軍兄弟們,謝謝你們的幫助,這塊陣地是我們的,請你們離開吧陣地吧!隻請你們幫一個小忙,如果你們有機會回到後方,請將我們名字和番號報告到朝鮮人民軍司令部,請你們告訴我們的上級,我們沒有做過孬種,我們堅守陣地直到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