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子,你開得不對吧?這不是去火車站的方向。”
公務車裏,悠悠子疑惑地問道。今天不是去接期末放假的妹妹麼,遊子這家夥是往哪裏開呀!
“接你妹妹前,我要先帶秀吉去見一個老朋友。對了,這人小悠你也認識。”
遊子說道。
不過看翹起的嘴角和身後若隱若無的黑霧,悠悠子不禁為遊子口中的“老朋友”捏了把汗。這模樣哪像是去訪友,上門算賬還差不多。
而且我在倫敦也沒別的熟人呀?
“老朽不記得在倫敦有其他朋友。”
同行的秀吉也疑惑道。除了遊子這邊,自己唯一算得上朋友的龍濤已經去世。
“放心,到了就知道了。絕對會讓你很欣慰的。”
遊子笑著說道。眾人打了個哆嗦,黑心團子又要欺負誰了?
車子一路上七拐八拐,從住所一直開到了國會廣場附近,遊子找了個相對偏僻的角落啟動全息隱形藏了起來。
“那位老朋友等一會兒就到。放心,不會耽誤你這個妹控接妹妹的。”
“無路賽!才不是妹控,我隻是很關心妹妹而已!”
悠悠子傲嬌了。
時間一分鍾一分鍾過去,太陽逐漸升高,廣場上的行人遊客也越來越多,遊子卻完全沒有找人的樣子,而是拿著手機在那裏打遊戲。
“你說的朋友在哪裏?”
“快了,就快到了。”
說著繼續打遊戲。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遊子才放下手機說道:“來了。”
“哪裏?哪裏?”
悠悠子和秀吉好奇地順著遊子的目光看去,一輛陳舊的校車正從遠處慢慢駛來。雖然車身擦得還算幹淨,但是那陳舊的款式(六十年代出品)和斑駁的漆皮,以及每前進段距離就要喘一喘的發動機,都表明這車還能繼續上路實在是不容易。
校車很快停在了廣場邊,然後一大群穿著舊衣服的蘿莉正太們從車裏麵湧了出來,排著隊在廣場上站好。看衣服上的標誌,應該是一家教會孤兒院的孩子,今天到廣場這裏搞活動。
“秀吉的朋友在哪?”
悠悠子看著那群孩子,和正在給孩子分發募捐箱的修道院嬤嬤,哪個也不像秀吉的朋友,更沒有一個自己認識的。至於開車的司機更不可能,普通人不說,那老爺子起碼有七十歲(悠悠子:這麼大年紀還開老爺車,真的大丈夫?)。
“你隱身出去,繞著廣場悄悄把這個貼好。”遊子沒有回答,而是遞給悠悠子一大把符咒,“咱們這位老朋友可害羞了,又特別擅長偽裝,必須突然襲擊才能抓到她。”
“她?”
悠悠子又看向那位正在訓斥孩子的嬤嬤和人群中的蘿莉,還是沒分辨出來有哪個比較特別,自己有印象的。而且再仔細一看遊子遞過來的符咒,黑線。
“拿錯了吧!為什麼是坑爹的‘驅散家長’?”
遊子遞過來的不是魔法師們常用的“驅散閑人”,而是遊子自己改良出來的奇葩版“驅散閑人”——“驅散家長”。
這款特殊符咒,不能像常規的“驅散閑人”那樣,驅散除目標之外的普通人,而是專門驅逐指定目標認定的家長們(也包括其認定的管理者)。但是也有一點優勢,那就是魔法波動極低,除非是美狄亞那樣的頂級Caster英靈(藍胡子那種裝備型水貨不算),根本無法發現。
一看到這款符咒,悠悠子就又想起去年這個時候的火車站。那次就被遊子坑了(悠悠子的很多日常額外裝備都是從遊子這裏搞到的,要“驅散閑人”卻給了“驅散家長”),本來打算驅散圍觀的學生家長,然後踢開波特帶妹妹趕快走。
結果錯誤使用了遊子的“驅散家長”,家長和級長們被驅散了,普通學生還圍在那裏,最後還被卷進霸天虎的恐怖襲擊。
“沒錯。這次就是要驅散‘家長’。”
遊子盯著那個仍然在訓人的嬤嬤說道。
“好吧,你說了算。”
悠悠子拿著符咒,隱身下車悄悄去驅散家長了。
符咒的效果很快發揮出來,那位惡狠狠的教養嬤嬤突然停止訓話並以極快速度離開了廣場,留下大群茫然眨眼的蘿莉正太。
也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群蘿莉正太並沒有因為凶惡的管教嬤嬤離開就立刻變身熊孩子放羊,而是在茫然過後很快分成幾組,開始拿著捐款箱向周圍的人進行募捐。
“好心的老爺、太太,請發發慈悲吧。”
“這是為了倫敦孤兒院能夠順利度過饑荒,請小姐發發慈悲吧。”
看著這群孩子,貼完符咒的悠悠子不禁歎了口氣,都是QB做的孽呀。
隨著這段時間各地農作物感染的進一步惡化,真正挽救成功搶收的最終數量比預計最糟糕的還要糟,甚至連原本沒有被汙染的歐洲地區也沒有逃過,病毒傳播的速度比預想得快得多,根本不是現有的海關係統能隔離的。
各國政府已經紛紛發表聲明,表示無力解決病害,告知國民今年即將絕收,大家準備勒緊褲帶過挨餓的苦日子吧。至於這苦日子什麼時候到頭,那就不好說了。
這樣的聲明自然讓世界一片嘩然,瞬間就給全球經濟以重創。各種慘劇的報道讓悠悠子那幾天都不想看任何媒體。
每天打開電視報紙,上麵就充斥著東京紐約的天台不夠地方,鄉下農場各種破產的報道,以及危機蔓延到其他行業的各種損失,至於因此引發的騷亂犯罪就更是根本報道不過來。
好在現在已經是星際時代(實際上是跨宇宙時代),五大國經過和英靈殿方麵緊急磋商,聯合國總算在局麵徹底不可收拾前,發布緊急公告,表示將通過MIB(悠悠子負責)從外星(魔禁世界)購買足夠的糧食和抗病毒種子以度過災荒,才算把這波絕望控製下來,沒引發更大的亂子。
但是,事情還沒完。哪怕是英靈殿願意白給,各國的資本家們也未必願意白白分發給老百姓(資本家們:就算是神明開的善堂,我們也要剪一層羊毛)。
絕大部分生活物資在公告後的第一時間就被政府以物資管製的名義收走了,然後是回過味來民眾的搶購。超市貨架經過兩輪摧殘後雖然不至於空得跑老鼠,上架商品也寥寥無幾了。
現在,普通民眾哪怕有錢也無法從正規渠道隨意購買食物,隻能按照糧食本規定的份額在指定商店購買計劃內食品,不便宜不說,還經常斷貨。
與正規渠道貨物匱乏之對應的,是各種黑市蓬勃發展,私下裏一塊麵包的價格比災前漲了十倍不止,肉蛋奶更是搶錢一樣的天價。像孤兒院這種原本撥款就少得可憐,完全靠捐贈的機構,如果僅僅靠政府配給的那點份額(還要被克扣一部分),根本不夠吃的,黑市價格又難以負擔。於是就隻能多出來拉捐款了,起碼這些錢能從黑市搞點麩皮什麼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