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跟賀彥約在楊記。
兩人訂了個包間，貓在裏麵聊這些年的閑事。
賀彥畢業後開了個工作室，自己創業當老板，主要開發APP，專攻遊戲。
有趣的是，顧林澤有注資。
如今穿的是人模狗樣，即便剛下飛機，風塵仆仆，也遮掩不住他這兩年積攢起來的精神氣。
“行啊你，出息了。”
等菜中，蘇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疾不徐地喝著，以前年紀小，不好這口，如今品品，的確是要比國外的咖啡配胃的多。
賀彥背靠在椅子上輕笑，眼神赤裸，從頭到腳把蘇沫審視了個遍，“比不上你，都享譽國際了，長樂。”
“國內新聞報道的不少，挺有排麵，我現在出門在外不敢說跟你認識，生怕別人問我要簽名。”
賀彥說的半真半假，他倒是想四處宣揚，奈何他也見不到人影，又比別人強上多少？
蘇沫這些年忙忙碌碌，從未有一刻閑下來過。
她的畫風在國外很受歡迎，絲毫不弱於在國內。
大三那年，她在普利金教授的引薦下先後在瑞士辦了幾場小型畫展，此後，火得一發不可收拾。
歐美市場很快打開，不少人慕名而來，倒是沒想過，賀彥會去關注這個版塊。
“你怎麼知道長樂是我？”她在國外從不接受采訪，更不記得有跟賀彥說過她的筆名。
賀彥換了個姿勢，恰逢服務員上菜，兩人安靜了會兒，等到人關門出去，他才接話說，“猜的，因為顧林澤不會無緣無故盯著專欄看。”
他把話挑明，又去給蘇沫夾菜，“你知道我沒什麼鑒賞水平，不過話說回來，你心是真狠啊。”
狠到這麼多年，幾乎誰都沒聯係過。
“我給你發的信息石沉大海......”
話說到一半，賀彥停下來，似是想到了什麼，看蘇沫的眼神又深了幾分，“過往不究，董阿姨還好吧？”
“嗯，身體挺好，而且再婚了，遇見個不錯的人。”蘇沫勉強撐起一抹笑，話不走心。
她的思緒尚且停留在顧林澤身上，一顆心浮浮沉沉。
賀彥夾菜的動作頓住，麵上神情古怪，“那你還回去？這麼多年，你就沒想過回來？”
蘇沫張了張嘴，沒吭聲，賀彥幹脆放下筷子，整個身子轉過去。
他是真的搞不懂她在想什麼，“我記憶裏的蘇沫，是認準一件事就會為此去努力爭取的人，她或許會瞻前顧後，但絕對不慫......所以，你到底在逃避什麼？”
“連房子都不要了，你可真行......那我呢？唐糖呢？你那些朋友呢？”
賀彥的眼神很烈，語氣也不怎麼好，他從沒跟她這麼說過話，眼下是真的氣急了，“你當初說走就走，顧林澤也是個倒黴催的！”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提顧林澤了。
蘇沫想起唐糖曾給她發的那些信息，很多，斷斷續續的承載了這麼多年來的全部。
她在微信上告訴她，周辰旭醒了，帶著周楚楚遠赴他鄉，顧林澤身邊多了個叫夏欣的女生，賀彥認了顧家幹親，她又多了一個哥......
起初，蘇沫是回的，後來就不敢了......怕藕斷絲連牽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