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叫李莊。
李莊很小,一共十八戶,以打獵為生。生活過得很清貧,但可以溫飽。本村地理環境優越,在陽山一塊平整山腳下。每年四季如春,花繁似錦,真有點“世外桃源”之感。
深夜,李莊的李德龍結婚十年的妻子齊鳳嬌,半夜裏突然間肚子膨脹,越來越大,且無痛、無症狀。
這夜,天下起了大雨,伴隨電閃雷鳴,雷聲響徹雲霄,駭人聽聞。
李德龍感覺很奇怪,陽山很少打雷下過雨,為什麼今晚偏偏電閃雷鳴,大雨傾盆呢?他便悄悄地爬起床,查看有沒有漏雨的地方。當他手持小馬燈點燃時,發現妻子的枕頭邊坐著一個白頭發小孩,李德龍先是一驚,然後揉揉眼睛,他定神一看嚇得一跳。
鬼,鬼……李德龍下意識地尖叫著。齊鳳嬌強忍著疼痛,爬了起來定神一瞅果然是一位白頭發小孩。
你說怪不怪,這個小孩他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仍然坐在枕頭上,還望著膽怯怯的李德龍夫婦咧著嘴大笑。這小孩越笑,齊鳳嬌肚子便開始膨脹,疼痛了,他越笑齊鳳嬌的肚子痛得更厲害,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支持不住了,在床上翻來覆去。
老婆,老婆,你怎麼啦?李德龍叫喊著。
老公,我肚子,我肚子太痛……齊鳳嬌豆大汗珠滾落下來。
雷聲陣陣,吞噬了整個夜空所有的聲音,包括齊鳳嬌的尖叫。李德龍見勢不妙,他隨手拿起了堂屋壁上的一把兩尺長的尖刀追趕到白頭發小孩身邊,揮刀砍去。一刹那間,悄無聲息,他隻見眼前金星閃閃,瞬間什麼也看不見了。坐在枕頭上的白頭發小孩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李德龍看見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齊鳳嬌疼痛的掙紮、嘶叫、大汗淋漓……
鳳嬌,你怎麼啦?別嚇我。李德龍臉都煞白了。齊鳳嬌已大汗淋漓,氣喘籲籲,似乎快要死的樣子,肚子膨脹的不能再膨脹,疼痛更難忍了。
你的肚子痛……啊!妖怪……
李德龍扯開嗓門子大喊,想用呐喊聲音和陣勢嚇退屋內的妖怪。一陣又一陣的吆喝聲音,在夜深人靜時,左鄰右舍的人都驚醒了。左鄰右舍也不知怎麼回事,有幾位膽子大的獵手都拿著刀紛紛趕來。就在此刻,隻聽“哇”一聲啼哭,齊鳳嬌生下了一個圓球樣的玩意。
這是什麼?妖怪,一定是妖怪,鳳嬌,這是啥玩意,一坨大肉球。李德龍歇斯底裏的叫聲,幾位彪悍的獵戶都嚇得毛骨悚然連忙後退。
魔鬼,妖怪,快顯身吧?李德龍壯膽把大刀拍打桌子大喊,手中的刀又胡亂向四周砍著。然後他走進床沿,咬著牙、閉著眼睛用刀砍向了那個白白肉球。
你說巧不巧,肉球是劈開了,不見一滴血,隻見“嗞”的一聲裂開,球內正躺得一個閉著眼睛的嬰兒。白白嫩嫩,胖乎乎的,頭發全白,連眉毛、睫毛全都一白到底。
魔鬼,魔鬼……齊鳳嬌睜開眼睛不停地尖叫,她害怕極了。
她知道自己與李德龍結婚都十年,沒有生過一男半女。今日白天,肚子一直癟著,晚上肚子突然間隆起,為什麼竟然還在這半夜裏臨盆出一個肉坨坨圓球,球內還躺著一個嬰兒呢?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德龍快把他丟出屋外去……快點!齊鳳嬌也害怕起來語無倫次地尖叫著。
趕來的幾位鄰居也被這怪事,嚇得不敢多言,都膽顫心驚地溜走了。
此時此刻,正好又是半夜子時,屋外漆黑一片,嘈雜聲後,雨停了,一切風平浪靜。
李德龍壯著膽,用手輕輕地觸摸了嬰兒的臉,這嬰兒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笑聲,笑時還露出白白的牙齒。李德龍嚇得後退幾步差一點暈倒在地上,齊鳳嬌嚇得不敢睜開眼睛。
半個小時後,嬰兒才停止了笑聲,這笑令人揪心,又令人思緒萬千……
天剛亮,左鄰右舍都來看望齊鳳嬌。有的認為這件事好奇怪,聽說昨天半夜無緣無故生了一個怪胎;有的是來趁機來看熱鬧的,借看齊鳳嬌為名,順便瞧一瞧這個所謂妖怪——白毛嬰兒。
鳳嬌,這寶寶長得可愛,笑眯眯的,頭發、眉毛、睫毛都是白的,你沒懷孕就臨盆……
大嫂,別說了,我怎麼生了這個怪胎?我和德龍結婚十年也不見肚子大起來,昨天晚上先是天下大雨,我就睡了,我一生很怕打雷,是德龍起床查看屋漏不漏雨,結果他跑到堂屋拿來了一把刀,他看見一個白毛小老頭坐在我枕頭上……後來我就產下了一坨圓圓的肉球。德龍一刀刺開那個肉球,裏麵還躺著一個嬰兒。齊鳳嬌不願意說下去了,她知道這一定是什麼妖怪,聽者都有些不寒而栗了。
幾位在房間裏助產的婦女都嚇得出了堂屋了。
鳳嬌,哎……造孽啊!
白毛孩子一邊睜著大眼睛一邊望著李德龍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