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20號,年僅32歲的我選擇死亡。
生活的壓力讓許沐欣喘不過氣來。
許沐欣回憶起過往,痛苦流下眼淚。
他問了自己兩個問題,工資漲沒漲,是不是自己不夠努力。
未等他細想,妻子鄭可抱怨聲從廁所傳來。
“怎麼回事?說了多少遍了?每次都尿到外邊。”
許沐心沒有回答,或許早就習慣了。
借著酒勁,沐欣來到樓房頂層,從32樓向下看去,人如同螻蟻大小。
若是平時,恐高的許沐欣會嚇的腿軟。
但今天,他卻無比平靜,內心毫無波瀾。
生活的壓力讓他逃無可逃。
許沐欣仰頭喊道:“老天,我這麼累,到底是我不夠努力,還是你不公平?”
話音剛落,沐欣腦袋一陣眩暈。
……
“報告總司令,你的老婆生了病!什麼病?毛病!什麼毛?雞毛!什麼雞?豆雞!什麼豆?豌豆!什麼灣?台灣!什麼台?抬你老婆進棺材!”
屋外童年順口溜再次縈繞耳畔。
那遙遠又熟悉責罵聲再次襲來,恍如隔世。
“電視是燙的,周末的作業都做完了?別裝睡。”
沐欣努力睜開沉重眼皮,乏力坐起。
“什麼?爸?這是在哪呀!你怎麼這麼年輕?”
他又環顧四周,童年回憶瞬間湧上心頭。
“這是我們在農村的老家,對,我想起來了,明天是學期考試,這個時間點是初代奧特曼的大結局,我偷偷看電視被發現,然後被打一頓……”
還未等沐欣回憶,沐欣父親老許早就抽出皮帶,“啪!啪!啪!”
皮帶狠狠抽在沐欣大腿上,一陣鑽心疼讓原本倔強的沐欣落下痛苦眼淚。
“啊!殺人啦!救命啊!”
沐心快速跑下樓,逃進後山。
他一直無法原諒自己父親,因為沐欣的童年都是在恐懼中度過的。
每次父親回到家中,沐欣最擔心的就是挨揍。
痛苦的童年讓沐欣對父親有距離感,自信心,自尊心,從小就被皮帶打沒了,那原本就該屬於自己東西。
夜深,月圓。
寒風讓沐欣卷曲成一團。
穿越回童年,是不是一件好事呢?一切會不會重來?
他沒有答案,此時他腦袋裏回蕩著一句話:如果你提前知道人生的結局,那麼你是否有勇氣再重來一次?
他從山下看去,手電筒燈光,與喊聲形成一張網,一張無形的網。
許沐心冷漠看著山下一切,心酸道:“為什麼要把我生出來?我天生反骨,你們打了我那麼多次,我都沒有屈服,我不是狗,也不是你們發泄情緒的工具,我也有自尊心。”
“小欣,小欣。”
母親急的直掉眼淚,父親卻仍然理性。
“哭什麼哭?自己跑出去,有本事就別回來了。”
母親緊咬嘴唇,發瘋般喊道:“你不打,他能跑嗎?現在人販子那麼多……”
老許看了看手表,對鄉親喊道:“各位,今晚麻煩你們了,都回吧!”
“老許說什麼話,小孩還沒找到呢!”
“唉!別找了,再生一個就是了。”
一夜未歸,沐欣已有了答案,當他知道人生結局後,他沒有勇氣再來一次。
他找來鋒利石頭,效仿哪吒削骨還父削肉返母。
同樣一夜未歸的還有沐心的母親,她沒有放棄山上的每個角落。
正當沐欣劃開手臂動脈那一刻,沐心母親劉玉玲及時發現。
“找到了在這,小欣別怕,我是媽媽。”
沐欣朝母親擠出小臉。
“媽,別過來,我不想再過同樣的人生,很累,就當沒生過我。”
劉玉玲疑惑看著沐心,心想:十來歲的小孩怎麼會說大人的話?
“小欣,你和媽說說,為什麼?”
“我從小就不是你們的驕傲,而是你們的羞恥,每次我都讓你們抬不起頭來,不管是開家長會,還是長大後賺錢,都比不了別人。”
劉玉玲:“小欣,那你就好好努力,可以改變一切,會有出息的,就算沒出息也是我的兒子。”
這句話觸動到沐欣內心深處。
“如果我一輩子都渾渾噩噩,沒有出息呢?”
“那也是我的兒子,媽養你一輩子。”
沐欣僵在原地,石子不自覺從指間滑落。
此時的沐欣還沒意識到自己是帶著上帝視角回到童年。
劉玉玲緊緊抱起沐欣,失而複得的感覺讓她抱的比平時還緊。
許家村有一百多戶人家,村口有條小溪,算命先生曾說過,許家村風水好,背靠大山,房子布局依山而建,形成畚鬥形狀,而小溪水就是源源不斷的錢,日進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