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枝葉照在杜微雨的臉上,晶瑩的淚珠折射出清冷的微光,她彎腰擦拭著麵前的墓碑,照片上慈祥的老太太默默的注視著她,將一束菊花擺放好後,杜微雨蹲下從口袋裏掏出一碟蜜餞,看著照片微微一笑,
“以前總是為了這個和我鬥智鬥勇,今天我給您帶來了,老太太高興嗎?”
遠處傳來鳥鳴聲,杜微雨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我該回去了。”
杜微雨從小就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斷奶後就被母親丟在姥姥家,兩人相依為命,姥姥給她留下了兩間門麵房,開了間書吧,今天是清明節,杜微雨早早來到陵園看望姥姥後趕回去開門做生意。
手機的功能日漸強大,好多人都選擇電子書,對於紙質版的書籍大部分都嗤之以鼻,而杜微雨卻喜歡一杯咖啡,一本書,一首音樂靜靜的度過美好的時光,所以在姥姥將房子過戶給她後,義無反顧的開了那麼一間小小的書吧,辦年卡借書或在店裏閱讀,幾年下來也有了不少熟客,尤其是周末或者節假日,書吧附近的小區都會將孩子送過去,也有成年人在裏麵消磨一段安靜的時光。
她掏出鑰匙摁開了不遠處的車子,隻聽一聲悶雷響起,有些納悶的看著萬裏晴空的天空,嘴裏嘀咕著,
“什麼情況?”
隻見一個不明物體從天而降,徑直落入陵園外麵的草叢裏,本著好奇心作怪,杜微雨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手裏還握著一根樹枝,撥開雜草定睛一看,居然是個滿身血汙,不知道還有沒有氣息的人……
笛飛聲最後的意識消失在他被李相夷的劍刺中跌入海中,看著大船四分五裂沉入海底,透過海水一束強光照射進來,強烈的光線使的他睜不開雙眼,隻能無力的抬起右手遮擋,漸漸的墜入深淵。
“小雨,你這是從哪裏撿回來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手術燈下,笛飛聲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他想努力睜開眼睛看清楚是什麼地方,卻感到刺痛,正要開口質問,意識再次消失,陷入沉睡中。
杜微雨像攤爛泥似的癱坐在凳子上,想她一個柔弱女子將這麼個大塊頭拽到車上送到表哥的門診,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如今思路還沒捋順,不知道該怎麼跟表哥解釋清楚。
微信群裏的信息提示一直在想,她坐直身子喝了幾口白開水,
“表哥,我得去書吧了,好多人已經等在門口了,這個人就拜托你了。”
安奕澤無奈的朝她擺擺手,低頭打量著笛飛聲身上的衣服,想著如何解開不至於破壞掉質量這麼好的衣服,如果拍攝劇組前來索要,自己總不至於救了人還要賠錢,在他眼中麵前的男人是個被誤傷的演員。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衣服一層層的解開,安奕澤驚歎於劇組的認真,就連裏麵的中衣,內衣都這麼考究,果然任何事不能聽從一麵之詞,尤其是網上曝光什麼無良劇組等等的新聞。
安奕澤和杜微雨是姑表親,杜微雨的舅舅也就是安奕澤的父親因病去世後母親改嫁,那時的他剛剛高考結束,大學畢業後沒有應聘到合適的單位,自己便開了間門診,時常也處理些外傷清創,幾年下來接收的最嚴重的外傷患者就是麵前的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