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子冷冷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麼長時間來，就算是為了四皇子你留在暮大人的身邊，現在想來也不會完全沒有感情。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暮大人非死不可的話，麻煩你把這個給他吃了，再求…人給大人個體麵！”
她說著話，將一個小小的瓷瓶遞給了他，裏麵隻有一顆豔紅色的藥，味道聞著就極為辛辣。
“這是？”徐長卿愣了下，看著那藥丸，怎麼都像是個毒藥。
“多謝徐大人成全！”紅娘子說著，對著他鄭重地跪下，重重地磕了兩個頭。
徐長卿歎了一聲，輕輕地扶起了她，“好，我知道了。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定然…想辦法護著暮大人周全，若是實在沒辦法，我自會把這個給他吃了，再好好的留著他的全屍。隻是……”
“送到義莊就好，”紅娘子低聲地說道，“麻煩大人了！”
“你就這麼放心我？”徐長卿還是忍不住問著，他本想著維持著最後的體麵，最後悄悄的離開，可是四皇子突然過來了，告訴他京城現在很亂，他已經幾日都沒見過皇上了，隻怕後宮出了什麼事兒，他現在就要在民間準備好一切，再看看宮中傳出來的消息怎樣。
反正朝堂上的人，四皇子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這麼多年，在他的努力下，太子的風評已經被他禍害的差不多了，隻等著後宮那邊的消息確定了，他就可以實行計劃了，一舉得了皇位，得了天下！
紅娘子冷冷地笑了笑，“我並不是放心你，隻是，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還有，對於我爹的死，想來你也應該知道真相的！”
徐長卿沉默了，這件事兒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不能說，至少現在還不能說。
紅娘子看著他的樣子，就明白了過來，她之所以這麼久都查不到的真相，肯定跟太子或者四皇子兩人有關，他們要爭奪皇位，自己的爹顯然是不屬於他們任何一個陣營的。
而冀州這裏又這麼重要，天下糧倉，自然是兩人都很在意著的，而這些，顯然老皇上也是明白著的，這才在自己爹死後，先後換了幾個刺史，自然是那些個人都被兩個皇子或多或少的影響了，直到暮雲辭過來上任。
“紅娘子，那你自己有什麼打算嗎？”徐長卿還是忍不住問著，畢竟相處了這麼久，現在這樣的是非之地，暮雲辭身為父母官根本就不可能脫身，但是紅娘子不一樣，她甚至連個聘任的文書都沒有，想要離開，應該也是非常容易的。
“與你無關，”紅娘子沒有理會他，繼續看著方大虎的屍體，他的手指也幹幹淨淨的，簡直像是自己給自己做好了準備似得。
徐長卿還想說點什麼，卻聽見王海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煩，“又不是我要你來的，你以為我願意去找你啊！”
聽到他的話，徐長卿立刻打開了門，果然就見著王誌懶散地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紅娘子，“怎麼？”
“瞧瞧，”紅娘子給他讓開了一點地方，讓王誌過來瞧著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