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雪輕飄飄的落在屋簷上,刺骨的寒風呼呼的從巴掌大的通風口不斷灌入地牢裏。
窗外是一座座高牆聳立,一牆之隔,牆外明媚 牢裏腐黴,這裏連空氣都是混濁,陽光在這裏是奢侈品。
女孩裹著一件單薄裏衣,沾了絲絲血跡。臥在腐爛發潮的稻草上,消瘦的身段配上那生的一副委屈的容顏,與那堅毅的眼神形成極大的反差。背上已然十幾道的鞭痕,露出白皙混著鮮紅血液的香肩。
寒風像刀子一樣刮著她的身體,窗外飄進雪花,落在她烏黑的秀發上。
多日的折磨也沒折斷她心中的傲骨。
“這都多少天了。”一道的男聲突然在牢房裏響起,他的聲音平靜的沒有絲毫起伏,卻給人十足的壓迫感。就見一個穿著黑色錦袍的男人走來,用手在鼻尖扇了扇道,“薑梨,你知道的,有些想法,不要有也不能有。”
他擺了擺手,無視攔住他們的侍衛,還示意他們退下。
“大人,不合規矩吧。旁聽無礙,單獨審問…”
還不等侍衛把話說完,就見男子快速的拂袖一揮,剛才那個說話的侍衛捂著滋滋冒血的脖子應聲倒地。
話音剛落,男子帶著殺意的眼眸冷冷一抬,站在他身後的幾個侍衛都倒吸口涼氣,爭先恐後的退了出去。
看著流淌到自己腳邊的鮮血薑梨眼神微愣,旁人沒有看清,她可是知道的,他的袖中藏有一柄軟劍,呼吸間便能取人性命。
“你還沒回答我。”男子蹲下,打量著她,左手食指輕輕勾起她的下巴,雙眸對視:“不說?”兩字帶著一絲絲的調戲。
他伸手去解她的束帶,往領口裏摸去。
“累了。”她惜字如金。姣好的麵容上兩條柳葉眉微垂。
“我以為被打啞了呢。”他收回手,用這種行為逼她說話也不是第一次來,他站了起來,“你死了,無所謂,你那短命鬼弟弟的話…你是知道厲閣的手段的。”
提起薑梨的弟弟男人故意頓了頓,默不作聲的將薑梨臉色細微的變化收進了眼底,才慢悠悠開口把話說完。
聽著男人提起自己的弟弟,薑梨刷的抬起頭,迎上了男人狡黠的眸光質問道
“你答應過我,會照顧好他的!”
“你活著,才作數。”
“卑鄙。”
“我沒讓你念閣規。”他嚼文字遊戲,拿她打趣。
卑鄙,不擇手段,冷血,無情四字乃是厲閣的閣規。
“你沒有選擇。”他從袖中丟出一個玉瓶,沾到了剛才那侍衛的血跡,清脆的滾落到薑梨的裙邊,“上好的金瘡藥,從閣主那求的。”
清脆的鎖鏈斷開的聲音將薑梨的思緒拉了回來
“鐺!”她立馬蜷縮了身子,腳踝留下一圈極深的紅印,刺骨的寒冷在此刻已然侵入她的內心。
“什麼意思?”她抬頭,對上那雙城府極深的眼神。
“執行榜上有個任務,你是最佳人選。”
“你什麼時候說話也不帶腦子了。”她厭蠢道。
“事成之後,保你弟一生平安無憂。”
“你覺得我還信嗎?”
就在薑梨被此人的沒臉沒皮懟的啞口無言時,隻覺得肩上一暖,順著視線看去男人將自己的墨狐披風掛在自己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