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你幫我把報表做一下吧,我晚上要和對象出去約會,麻煩你謝謝啦!”

杜琚帶著沒有度數還厚的跟啤酒瓶底的眼鏡,長到可以蓋住眼睛的劉海柔軟的耷拉著,怯生生的接住文件道:“好,好的。”

不過那個同事並不在乎杜琚說了什麼,反正這家夥跟個自閉症一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主打的就是一個好欺負。

杜琚也沒覺得被隨手扔過來的文件對他多多少少有點不尊重,反而他覺得這樣好極了。

且不說杜琚雖然社恐,但是不是個好欺負的,讓他幫忙做的工作,杜琚多多少少都會讓負責人知道,然後獎金之類的都不會缺。

要是沒法從任務中蹭獎金的,杜琚就隨便做了,反正不是他的任務,他沒義務做到十全十美。

就算後來同事因為報表什麼被批評了,回來找杜琚的事,杜琚也是一聲不吭的任他說,反正又掉不了一塊肉。

現在的杜琚目標任務就是,存款餘額一百萬,然後,蝸居在自己的家裏,舒舒服服的享受餘下生活。

目前任務進度:百分之一。

任務尚未成功,杜琚仍需努力。

混吃等死是他的人生態度,壽終正寢是他的畢生追求。

看了這份文件的任務明細,杜琚覺得可以從中蹭一些獎金,所以決定做了。

不過這種任務多多少少有些複雜,杜琚不想回家浪費電,所以在公司加完班都到晚上十點多了。

窮且摳的杜琚伸了個懶腰。

看著公司大樓外麵的霓虹燈明明滅滅,是一片海晏河清的美好景象。

因為整個公司現在就剩他一個打工人,勇氣buff加身的杜琚少有的從自己的位置上起來,走到這窗戶旁邊欣賞一下自己那個老破小看不到的風景。

然後,兩眼二點零的杜琚眼睜睜的看著末班車從公司樓下的公交站牌前開了過去。

杜琚:?!

窮且益堅的杜琚麵臨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他家那裏沒有地鐵,也就公交車可以直達,便宜且省錢。

然而,末班車的尾氣像徐誌摩揮一揮的衣袖,不帶走杜琚這一片慫且窮的一片雲彩。

所以,不想打車(費錢),不想騎共享車(不會)的杜琚決定,還是“11路公交車”劃算。

“地奔”回去。

收拾好了自己剛做完的任務,杜琚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然後拿出了自己的保命道具——口罩!

坐在電梯裏的杜琚把眼鏡摘了,他不近視,但是一張臉沒有一件保護裝備的話會讓他心跳加速,呼吸困難,最後導致咽喉部位痙攣,然後,控製不住的落荒而逃。

為了不鬧出烏龍,杜琚算是全副武裝,隻不過眼鏡腿和口罩繩可能是世仇,每次都勒的耳朵疼,所以杜琚把自己的劉海也留長了。

把這壓鼻梁的眼鏡取下來,一雙水潤的杏眼乖巧靈動,雖然頭發很長,但是更是給這張臉增添了一份慵懶。

口罩戴好,杜琚劃拉一下劉海,又把眼睛給擋住,還是這種朦朧的情況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然後這種朦朧提供的安全感突然消失。

與此同時,杜琚決定把頭發給剪回去,是誰這麼缺德把這麼大一坨垃圾扔路中間啊!

是的,城市的路燈在夜晚也能大方照亮你的美,而步行一小時之後的“城鄉結合部”那裏的路燈反而摳搜的就亮自己底下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