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能作什麼,都這麼大了還混在網吧裏!就你這樣,你感覺我能把嬌嬌交給你嗎?老大不小了,還不思進取,還真以為天上能掉餡餅是嗎?”一個身穿職業裝的中年婦人在那兒高聲罵道。
好像還是說的不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曾哲麵前,雙手叉著腰,身子前傾,繼續囂張的叫囂。
“媽,別說了!”一旁一個穿一身黃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孩在那兒拉了拉那位婦人的胳膊。
“不說了,怎麼能不說,嬌嬌啊!媽才是真的關心你,你自小就和家裏失散,媽知道你這幾年過的不容易,但這件事情必須要說清楚,你先去回那屋。”婦人對著嬌嬌說話的態度有些緩和,不似像對著曾哲那般嚴厲。
“可是媽……”嬌嬌話還沒說完便被婦人打斷。
“沒有可是,去那屋!”然後雙眼盯著嬌嬌,冷冷的說道:“怎麼?出去了幾年,長了出息,會不聽媽的話了是嗎?”
嬌嬌恐懼的看了看她母親,身形有些微微發抖,隨後又留戀的看了曾哲一眼,最後才不情願的向內屋走去。
婦人這時才又轉過陰沉的臉對著曾哲繼續罵道:“我不管你是怎麼欺騙嬌嬌的,但你們必須分手!”
“欺騙?”一直沉默無言的曾哲突然目光一閃,雙眼看了一下這個被自己稱之為準嶽母的女人,隨後又目光一隱,暗淡了下去。
“怎麼,難道不是欺騙,不然你憑什麼以為就你這麼一個破網管能贏得嬌嬌的喜歡,如果你不是騙她,你以為她會喜歡你?”婦人繼續聲勢不減的追問。
曾哲又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婦人,隨後淡淡的說道:“我騙沒有騙她,嬌嬌最清楚,這你沒有發言權。”
或許是被曾哲的話氣到,婦人聲音又提高了一個音階,“你真不知道你是誰了是嗎?在談戀愛前你最好照照鏡子,你家是農民,配的上我家嬌嬌,可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我建議你還是回家找個村姑戀個愛算了,省的在這兒糟蹋人。”
“你口口聲聲說是嬌嬌的母親,嘴上說愛她,我問你,她一個人流落街頭的時候你在哪裏?她大冬天的穿一身破衣被小混混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裏?她吃不上飯撿路邊的垃圾的時候你又在哪裏?我再問你,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曾哲一連串的盤問讓婦人接不上話來,隨後看了看婦人鐵青的臉色又繼續說道:“我認識她三年,也照顧了她三年,我愛她,發自內心的愛,您信也好,不信也罷,您可以去問嬌嬌,這三年來我可否讓她上過班?可否讓她吃不飽?可否讓她受過一絲委屈!還有”曾哲語氣頓了一下說道:“我認識她的時候,她說她是個孤兒,一直一個人流浪,一直到去年她才告訴我她有母親,我勸了她一年才她肯給您打電話並來見您。”
曾哲心裏也十分苦澀,被婦人的話氣的夠嗆,沒有想到第一次來見這個準嶽母會是這種情況。
婦人雙手叉到了胸前,向後慢慢的退了兩步,沉思了一會兒又抬起頭看著曾哲。“或許你們有過很多曾經,但我想這些已經不重要,我是單身一人把她拉扯大,即當爹又當媽,她走失了我也很心痛,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她,為了她我這個手機號五年沒有換過,我承認我是對不起她,以前疏忽了她的感覺,但她今天已經回來,我不會再讓她受一絲委屈,我要為她安排好她以後的路,如果你真的愛她,你應該放棄她,讓她有屬於她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以後混在農村裏當個村裏人。”
曾哲苦笑了一聲,神情有些無奈,“放棄,您以為真的這麼容易嗎?我是人,不是動物,我有自己的感情,我對她的愛,絲毫不比您差,我會努力賺錢,以後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
“幸福的生活!”婦人的語調又開始變高,接著又冷笑了一聲,“哼,就憑你,當個破網管,指著那麼一點工資還想給她幸福的生活,你不是在作夢吧!你說你有什麼出息,你說你有什麼本事,指著你家裏,行嗎?指著你上班,可能嗎?太陽還沒下山,你這白日夢還沒睡醒是嗎?”
曾哲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他根本沒有想到來見準嶽母會是這樣,如果早知道如此,他便不會勸嬌嬌來見她母親。
婦人點了一根煙,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看了看無話的曾哲,“我已經跟嬌嬌說過這事了,她也同意和你分手,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吧!”
“什麼,嬌嬌知道,竟然還同意?”婦人的話讓曾哲有些愕然。隨後又肯定的說道:“我不信。”
“不信,那我就讓你死心。”婦人冷笑了一聲又對著內屋喊道:“嬌嬌你出來,跟他說清楚。”
隨著婦人話音消失,嬌嬌從內屋走了出來,其實嚴格說來嬌嬌並不屬於那種很漂亮的類型,隻是很可愛,像個孩子似的,依稀還可以看到她眼角還有未幹的淚水,怯生生的看了婦人一眼,轉過頭又看了看曾哲,隨後把頭低下看著自己腳尖,雙隻手背到了後麵,有些哽咽的說道:“阿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