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多的時間,李觀棋就真的如一個用心苦讀的普通學子一般,或在文淵侯府裏閉門苦讀,或去原主拜的老師那裏請求指點。
隻要他有心,就可以很少踏足後院,這一年多以來,他除了請安時間能見到原主母親陶氏外,其他時候都在用功讀書,甚至陶氏心疼他辛苦,連清晨的請安都免了。
顧文景連陶氏都見得少了,更別提見到陶華雨了。
本來原主會在這一年多時間裏在侯府各種地方偶遇陶華雨,與她接觸甚多,最終愛上她。但顧文景閉門讀書,甚少踏足後院,陶華雨除了偶爾以陶氏的名義給他送湯水點心到書房,就沒有私底下見他的機會。
就連送湯水點心這事,李觀棋也在一次私底下與陶氏提了兩句,從那之後陶氏就不許陶華雨去書房打擾他了。
會試臨近,陶氏忙碌著為他準備各種考試所需用品。
文淵侯也難得休假一天在府上。
午膳時文淵侯府上的主子都聚在一起用膳。
文淵侯也是個有實權的侯爺,長相英俊,氣勢威嚴,但麵對唯一的嫡子時卻很溫和:“觀棋,這次會試你也不必壓力太大,你還年輕,若是此次不中,還有下次。便是再等三年,你也才二十出頭,還很年輕。”
李觀棋知道文淵侯這是在給他做考前減壓,不過原主考前一年多忙著談情說愛都能考中,他這一年多用功讀書,隻有比原主成績更好的道理。
他自信的微笑道:“父親放心,老師都說兒子火候到了,這次下場隻要不出意外,應該不會淪落到三甲中去。”
他話裏的意思是此次必中的,甚至都不會淪落為三甲同進士。
文淵侯聽著心中也是歡喜,不過他不是那種喜怒形於色的人,便道:“那再好不過了,等你金榜題名後,就讓你娘去顧家下聘,到時候雙喜臨門!”
李觀棋並不想結婚,而且婚約也沒定下來。他麵露難色:“父親我還不想成家。”
文淵侯一瞬間怒氣衝頂,隨後又控製住。文淵侯語氣略衝:“是不是陶華雨?”
李觀棋搖頭:“父親,步入官場,若我無過如何令人放心。還有陶華雨這段時間私下裏與四皇子接觸頗多,希望父親早做打算。”
文淵侯大驚:“陶華雨跟四皇子有接觸?!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現在可是峰尖浪口,一不小心就要滿門抄斬啊。觀棋,你且好好考試,此事我會處理。”
李觀棋微微一笑:“父親能這樣想,實在是兒子的福分。”
文淵侯轉而不解的問:“爵位又如何傳承?”
李觀棋瞄了一眼陶氏:“這得靠父親和母親的努力才行,兄終弟及想必聖上也不會拒絕。”
文淵侯一副你愛咋地咋地吧的表情:“去去去,考你的會試去吧,文淵侯府既是你的後盾也是你要保護的家,不要忘記了,觀棋。”
會試如期而至,李觀棋帶著母親陶氏親自準備的科舉必備物品進入了考場,在考棚裏度過了艱難的幾天。
考場條件很差勁,還出了意外。
最後一個晚上下了雨,考棚都漏雨了,還將李觀棋的被子給打濕了,他被凍得直打噴嚏。幸好這已經是最後一個晚上了,他的試卷都答完了,還蓋上了油布防止雨水打濕卷子。
不過等他能從考場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像從醃菜缸裏撈出來的醃菜一樣,萎靡不振,還發了燒。
墨硯慌忙扶住他:“世子爺,您覺得怎麼樣?”
李觀棋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眉心,沒說話,被墨硯扶上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文淵侯府。
看到他這副樣子,別說陶氏,就連文淵侯都被嚇住了,連聲叫人把府上常駐的張大夫請來給他看病。
李觀棋倒是沒在意自己發燒感冒的事兒,他自身體質很好,即使靠喝熱水也能把燒退下來,現在他更無法忍受的是自己身上感覺像是餿了的味道。
他皺著眉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連忙擺手道:“母親,我想沐浴!我感覺我身上都快臭死了!”
陶氏素來疼愛兒子,但這種情況下也容不得他任性,溫聲勸他:“觀棋,你先讓張大夫好好看看再去沐浴,我已經吩咐人備水了。”
李觀棋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張大夫已經趕過來了,他也就閉口不言,讓張大夫給他把了脈。
“世子濕寒入體,又太累了,有些發燒,不過世子體質好,喝幾貼藥,多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得了張大夫的準話,李觀棋才被允許去沐浴更衣,他洗完澡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又就著小菜吃了幾碗好消化的胭脂米粥,他漱了漱口,倒頭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