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師如今還在慎刑司的地牢之中,每日生不如死。”蘇北辰似乎有些痛心,我見他拿著茶杯的手都已經開始顫抖。
我自然更是震驚,可怎麼會這樣,上官卿那日明明答應過我的,說它他會放猊薩離開北國,猊薩又怎麼會出現在地牢裏,我的心裏一下湧上了好幾個問題,甚至說話都有些結巴。
“怎麼會這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可是皇上明明答應過我的,會放猊薩離開。”
蘇北辰看著我慌張的模樣,連忙勸慰我,“公主,你先不要著急,不要慌張,靜下心來,猊薩宮宴那日就已經被拉去了慎刑司嚴刑拷打,問他是否為南國派來的奸細,可猊薩誓死不認,慎刑司裏的人根本不知輕重,最後是皇上下的命令,要把他關進地牢,折磨可以,但這一條命必須留下。”
蘇北辰的手顫巍巍的將茶杯放在桌上,繼續說道:“那日裏,有一個慎刑司的掌事太監一不小心下了重手,猊薩昏迷,他們怕沒法子給皇上交代,便過來求我,我從他們的隻言片語裏順藤摸瓜,這才理清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一年裏我無時無刻不想著救猊薩出去,可太醫的身份實在是難以遮人耳目,便也一直未果。”
我聽得心痛,一時間竟然難以喘過氣來,猊薩在慎刑司受著如此非人的虐待,而我在這未央宮內,每日渾渾噩噩,實在是誅心,我不禁埋怨起自己,為何等到如今才知道此事,當務之急,應是如何將猊薩解救。
“公主,猊薩身上自然有些重要的線索,當日在慎刑司,猊薩雖一直昏迷,但我已在牢房中留下了我們南國的標記,現如今也不知猊薩是否發現,公主,你來這北國也馬上半年有餘,我也知你並無他想,可是在這皇宮之中,總是有些身不由己,你一直呆在未央宮內,雖與世無爭,但也並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在這後宮之中,得到聖心才最為重要。”
蘇北辰此時此刻告訴我這些話隻是為了提醒我,這段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未央宮內,我知這是一種逃避,但一味的逃避根本就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蘇北辰這段話也算是點醒了我。
後來也沒再多說幾句,他就提著笨重的藥箱離開了,我在殿外看著他那匆匆的背影,不由得深呼吸。
早在我未進入北國的皇宮之前,母後就告訴了我這皇宮之中有我們南國的眼線,這些年來一直在互通北國的機密情報,我當時一直把這句話記在心裏,自打入宮之後,也一直在不動聲色的尋找,可是我即便再聰明,也沒有想到那人會是太醫院的首席太醫。
倘若蘇北辰敢冒一次險,在給上官卿的參湯裏麵下毒,北國痛失國君,群龍無首,到時候南國拿下北國豈不是輕而易舉。
我雖是如此幻想,但我也深知,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蘇北辰也並非那甘願冒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