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君寧能懟,是君寧忍不了。
但她也可以忍。
她並不想活那麼久,以至於一直被迫強接那些繁瑣的任務。
聽謝絕講,他們是為主而活。
主子要他們死,他們就要死。
他們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可有可無。
要死不活。
君寧深深呼吸著新鮮潮濕的空氣,慢慢走上舞台。
【她要唱什麼?】
【家人們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經曆一場革變,沉睡在那記憶裏麵}
{沾滿血跡的刀尖,她可怖的容顏}
{天哪,我的內心在爭辯}
{我現在安安全全,不會是謊言}
她的聲線上揚,配起BGM是一場完美的演唱。
她的唱詞中透露著鏗鏘,每個字都彰顯著對不公與不自由的不屈。她穿著最華美的衣,踏著最厚實的地,到頭來還要忠誠於生死,給自己安上別人滿意的裝訂。
暴露著內心深處的肮髒,也許從頭到尾的努力,也能被他人的幾句話崩塌,孤注一擲,陷入困境與海底。
她的歌中,有別人品不透的東西;
她的歎氣,有世間聽不懂的聲韻。
全場的安靜,焦點彙聚到她身上,沒有人想過她有什麼經曆。
他們隻知道,她的淒涼與傷害,無人能替,沒人能品。
{現在向下穿越,向下穿越}
{主人還了我自由}
{各位觀眾朋友,觀眾朋友}
{有沒有將我想念}
那一刻間,她仿佛還是哪個什麼也不明白的少年。
全場爆燃,她向前推進,往前擠破唯一,讓自己出現於大眾,展示自己的缺點,每個人都有這種命!
即使是犯下重重罪孽的罪犯,他們也是最可憐的女孩,因為她什麼都不明不白。
她雖是那個屬於自己最無能的主宰,創造了屬於自己色彩。
{現在向下穿越,向下穿越}
{反思我犯的罪孽}
{該要怎麼乞求,怎麼乞求}
{才能夠被誰拯救}
{我已失去自由,失去自由}
{最最該死的妖怪}
所有人都不禁的跟上她的節奏,但她聲音裏不滅的那麼一點倔強和麻木矛盾的讓她置出群外。
灰色的眼眸,深處的漫天星辰被嗜血充滿,銷毀,和損壞。
她的執著總讓人想跟著她,一起跑,一起衝。什麼黑洞,不重要,也並沒有!
所有人生來,就是為了快樂的一生,過完生活,。
反過來想想,雇傭兵呢?
刺客呢?
在他們的世界,隻有強,才能活!
沒有特殊,在江湖,一旦疏忽,想把你擠下去的不知道有多少多!
為了可以從死人堆裏站起,換來的就是重複的訓練,加強。
在那種地下的地方,君寧謝絕也是一步一步從底層爬上來的。
要不第一,能做選擇;
要不落後,日漸消磨。
罪孽又怎樣?別人怎麼看又怎樣?
能站著的,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吧。
她的眼神永遠擦不掉的,是那一層紗。因為她經曆過。
不錯的,的確是的。
當自己舉起了雙手中的刀尖,這樣一切就會終結。
如果不能將現實與命運改變,還不如直接瀟灑去也。
可當腦海裏那個人群中熱烈看著自己的身影浮現,每次都沒有了勇氣,隻好慢悠悠的抽隻煙。
摸爬滾打。
君寧也受過許多人的冷嘲熱諷。
那時候沒有勢力,她沒說她不介意,隻是當時說慣了沒關係,僅此而已。
人生就像酒,淡了沒味兒了,重了卻又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