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宮
“臣恭迎陛下。”
白帝知道那晚自己激動了些，當著那麼多人讓沈芷兮下不來台，隻是身後還跟著月蝶伊，不知道是道歉還是示威。
白帝抬了抬手。
“妾拜見公主殿下。”
沈芷兮微笑著回應：“月美人不必多禮。”
沈清慢悠悠地走到書案前坐下，忽得拍案道：“跪下！”
沈芷兮愣了一下，這臉轉變得也太快了。帝王怎會有錯，不過還是來找麵子的。
還沒等沈芷兮反應過來，月蝶伊已經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
“哥……”
沈清狠狠地瞪了沈芷兮一眼：“放肆！”
沈芷兮方才改口道：“陛下，天氣漸涼，地上陰寒，不宜久跪，不知月美人犯了何錯？”
沈清懶懶地將自己的眼睛閉上，不耐煩道：“自己說。”
“妾，那日選秀，衝撞了殿下。”
月蝶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許是害怕，又或許是冷……
“我並未放在心上的，臣，能否替月美人求情。”
“看了心煩，出去跪。”
月蝶伊自是心有不甘，但她卻隻能聽從。
見著月蝶伊出去了，沈芷兮也跪下，隻是與月蝶伊不同的是，她跪得筆直。
“哥哥，她無錯。”
沈清紅了眼眶：“長得像她，本身就是錯。”
“您這麼做，對她，以及，已經……那位不公平。”
“夠了！朕也想要公平，可誰又給過朕公平？”
“月蝶衣為什麼會死？”
“哥哥，我求你，我們還能回到從前那般。為什麼，你如今這樣了？”
“月姑娘的死，是我們都無法預料的。”
沈清站起來，宛若癲狂：“可，聶無期說過，是我，害死了月蝶衣！不！明明是你們！”
“如果當初你沒有慫恿我去向她表明身份，她起碼能夠平安！如果聶無期不讓她在宴會上為你伴奏，她的身份就不會被爹爹發現！如果，爹爹能夠網開一麵，她，不會死。”
“你們的錯，憑什麼要朕承擔。”
沈清張開雙臂：“如今，朕是天子，想讓你們任何一個人死，都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沈芷兮，朕念與你二十載兄妹情份，許你如今的衣食無憂，但你，不要忘了自己是誰。”
“替她說情，你沒有資格。”
“朕會折磨她，但她不能死，朕不想那張臉再死一次。”
“你，太自負了……”
隻可惜沈清並沒有聽沈芷兮的話便轉頭離開了，走時拽著月蝶伊的胳膊，月蝶伊幾乎是被拖走的。
沈芷兮怎麼會沒有注意到隻是一個晚上，月蝶伊的手上、臉上都是傷，看不見的地方說不定也有很多傷痕。
“秀女大抵是全都選好了。”
“是。”
看著添香麵露難色，沈芷兮不禁問道：“選了多少？”
“近三百人，第一關過了的全都選上了。陛下旨意，不能違抗。”
“除了月美人，還有蘇家小姐蘇楚楚、李家小姐李相恩，黎家小姐黎韻寧封了婕妤，其他的都是采女。”
“胡鬧！那不就是綁著人家的女兒進宮當奴才。”
“殿下，這話不能說。”
沈芷兮微微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