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國,晚上十點。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少女麵帶微笑安靜的躺在滿是溫水的浴缸裏,右手無力的垂落在浴缸邊沿,手腕上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著血,整個浴室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一陣陰風吹過,少女突然就睜開了雙眼。
前一刻還死氣沉沉的眸子瞬間恢複了生機。
木槐坐起身子,嘴裏念念有詞,左手撫過右手手腕的傷口,被撫過的傷口快速愈合,不一會兒,少女的手腕上的傷口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白嫩光滑手腕。
木槐鬆了口氣,若是再晚來一步,這具身體的血流失太多,就不能用了。
木槐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原主自殺了。
原主從小父母車禍雙亡,父親是康氏集團最得力的兒子,因為執意娶少女的母親,被康老爺子趕出了家門。
父母兩邊的親人都視少女如洪水猛獸,她的舅舅是不想家裏再添一張嘴,而她的叔叔則是怕她分走她爺爺的遺產,最後還是她年邁的外婆看她可憐,將她帶回了家。
後來,舅舅舅媽見外婆執意要帶她回家,於是把她們祖孫二人趕出了家門,外婆由於年事已高,又沒有經濟來源,年輕時存的錢都用來給兒子修房子,娶媳婦了,隻能租了個地下室,靠撿破爛供少女上學。
少女剛剛高三畢業,考上了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學,正在祖孫二人沉浸在考上好大學的喜悅中時,外婆的身體卻越來越差,少女隻得趁著暑假四處打工掙錢,想要給外婆湊醫藥費。
長久以來的白眼和欺負讓少女變得自卑敏感,因此也沒人願意和她做朋友。
加上這十多年,舅舅對外婆是不管不顧,她的所謂的爺爺潑天富貴的爺爺倒是來看過她一次,可是因為自己和媽媽長得一模一樣,那老頭嫌棄少女的媽媽,恨屋及烏,這麼多年,再也沒來看過她一眼,所以這十多年少女一直是和外婆相依為命。
盡管少女已經付出了十分的努力了,一個星期前,她的外婆還是因病離世了。
少女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選在今晚割腕自殺了。
木槐對少女的遭遇之所以了解得如此清楚,是因為她是他選中的肉身。
一個凡人的肉身對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掩飾了,何況還是個女孩的。
他來自靈城,顧名思義,來自靈城的都是靈魂,他也不例外。
他此次來到人間,是為了尋到一個人,想知道一個答案。
雖說如此……木槐看了看鏡子裏的少女,既然已經成為了她,還是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
比如,把自己收拾幹淨。
這個世界的規則他早就了解過,在這個世界,做什麼都需要用到錢。
於是憑著女孩的記憶,他在上鎖的抽屜裏翻出來一千兩百二十一塊錢。
加上手機裏的五百四十三塊,一共是一千七百六十四塊,他的全部家當。
將錢和證件還有手機一一收好,木槐剛準備收拾浴室的血跡,敲門聲便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木槐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才走到門口。
“丫頭,在嗎?”
木槐皺眉,這聲音實在稱不上溫和,是那個看祖孫倆無人可依,經常欺負祖孫倆的猥瑣房東劉大貴。
木槐一把推開門,冰冷地問道:“有事嗎?”
房間的門打開的瞬間,房劉大貴隻覺得有一股刺骨的寒風從他麵前吹過,他身上的汗毛根根豎起。
看著眼前的少女,劉大貴隻覺得麵前的少女很不一樣。
跟平時的她判若兩人,她竟然敢陰冷的看著自己。
平時唯唯諾諾的,自己摸她的臉蛋,她也不敢反抗,要不是那個老太婆在,他早就得手了,如今老太婆也不在了……
想到此,他壓下心裏頭的蠢蠢欲動,親切地衝木槐笑道:“丫頭,你看你外婆不在了,叔叔我也實在不忍心看你一個人孤苦無依,要不你跟了我,我一定把你當成幹女兒來疼,你看可以嗎?”
麵前的老男人滿臉橫肉,矮短肥胖的身材,足以做少女爺爺的年紀,笑的猥瑣至極。
“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小兒,收起你那肮髒的小心思,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木槐被眼前的猥瑣房東惡心到了,看來靈城的朋友所言非虛,人間的大多數男人還真是齷齪。
劉大貴被麵前的少女激怒了,一個箭步上前想要抓住木槐,打算把少女推進屋裏,來個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