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是穿著身上這身警服,我沒法直接評判好人與壞人的邊界,現在嘛,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在我眼裏,遵紀守法的公民就是好人,違法犯罪的就是壞人,
就是這麼簡單!”
寧偉道:
“那我跟你不一樣,我眼中的好人,不說一定要行俠仗義,鋤強扶弱,路見不平,可能有些是因生活被逼無奈,走上了歧途,違法犯罪,但本心是不壞的,
至於壞人,我覺得不少都是那些所謂遵紀守法的‘好人’,用金錢、法律、正義來保護自己,披著羊皮的狼。”
“你小子跟我講起哲學來了?”
“海洋哥,我沒別的意思,隻是對生活、社會、人性,有了個全新的理解,僅此而已。”
張海洋拍拍人肩膀,
“寧偉,看來你是真成熟了,行,挺好,今兒來找你,你心裏清楚,我呢隻是作為一名刑警,做我應盡的職責,你呢認為人是好人,我理解,不過我得跟你講,那兩人抓還是要抓的。”
寧偉道:
“腳下的路是自己走的,我職責已經履行完了。”
“那樣最好,行吧,你上去吧,我也走了,局裏還有一堆事呢。”
不多說,轉身離去,
寧偉在後麵喊,“海洋哥,謝謝了!”
張海洋隻是抬手揮了揮,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越拉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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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耽擱的陝北行終於是敲定了,秦嶺剛好從港島回來,張海洋這邊案子也了結,有時間了,袁軍也不需要出國,鄭桐、蔣碧雲也都請假了,也沒坐飛機,火車過去,既然是重溫嘛,就是重走一遍過去的路線、回憶、點點滴滴。
唯一不同這回是臥鋪,大家都不年輕了,都奔四張的人了,
火車疾馳,李奎勇靠在下鋪床頭,看著遠處的景色,思緒放空。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就覺得時間過得真快,眨眼間咱都老了,花頭重開日,人無再少年,有些傷感。”
周曉白起身過來坐到自己男人身邊,伸手摸了摸人額頭,
“沒不舒服吧?很少見你這柔弱的一麵,怪怪的,都有些不適應。”
“好著呢!”
李奎勇一笑,沒多說,身子往裏挪了挪,留了塊位置出來,拍了拍,
周曉白無語,“這在火車上,你以為在家裏呢。”
李奎勇沒說話,隻是又拍了拍。
“壞家夥!”
周曉白隻能隨他,脫了鞋子躺到一邊,依偎自己男人懷裏,誰都沒說話。
火車還在疾馳,白天到黑夜,又到白天,到了第二天下午,到了省城西安,繼續北上到銅城,轉坐長途車,到達插隊公社大隊所在縣城時,天都已經黑了,眾人是人困馬乏,反正也不急,縣城招待所歇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