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慢慢爬上樹梢,散發出柔和的光...
“賀肆北,再給老子拿瓶酒來!”一個聲音粗獷的男人說:……“磨磨唧唧的,信不信老子打死你?”,說罷,他便揮舞著喝空的酒瓶,搖搖晃晃準備站起身來。
這時,一個身著圍裙,滿臉滄桑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老賀啊,別喝了!”。她臉上掛著憔悴,眉頭緊皺。她伸手拿過酒瓶,微弱的燈光下,她胳膊上的淤青格外刺眼,好像這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
“你管老子呢?你他媽憑什麼管老子?老子賀梓越這輩子就沒怕過誰。”他聲音比剛才高了兩個度,又從這個中年婦女手裏搶過來一個酒瓶,猛的一使勁,朝身後的牆砸去,牆上坑坑窪窪,顯然不是第一次摔酒瓶了。“砰”的一聲,隻見那酒瓶瞬間碎成渣散落在地上。再看此時的男人,手上青筋暴起,握著緊拳,正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她眼看情況不對準備跑出房間,就差一步她就出去了,可賀梓越一把拽住她的頭發將她拉了回來,她懷裏的酒瓶散了一地,她苦苦哀求男人放過她。現在的男人早已失去理智,把她推在地上, 一拳接一拳地打著女人的臉,一腳又一腳地踢著女人的肚子。房間裏充斥著女人慘絕人寰的叫聲和男人的打罵聲……
此時的賀肆北躲在他的房間的櫃子裏,他蜷縮著,雙目無神,雙手緊緊捂著耳朵,渾身顫抖著,嘴裏不停地重複:“媽媽不讓我出去,媽媽不讓我出去,媽媽不讓…”
樓下的鄰居聽到了動靜,喃喃道:“哎,賀梓越又打惠意了。”“是啊,惠意遭罪嘍,怎麼嫁了個這麼個人家。”“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怎麼偏偏騙了惠意這麼個好姑娘啊”“就是,我看惠意太花癡了,買幾束花,就把那哄好了”。“我聽說他們兒子才七歲了是吧?”“唉,這麼小的孩子,以後怎麼辦啊?”
打了好一會兒,賀梓越可能沒了興致,指著惠意鼻子就罵:“你他媽以後再管老子,老子連你和你那廢物兒子一同打死信不信?臭婆娘,管的真多,老子是這個家的主,輪得到你管老子嗎?”他的唾沫星子濺了惠意一臉。這個房間裏濃鬱的酒味使惠意喘不過氣。賀梓越罵完後將惠意踢出了門,走到冰箱前拿了幾瓶酒後,又回到了房間,反鎖了房門,留惠意一人躺在冰冷的地上……
賀肆北聽外麵沒了動靜,放下顫抖的手,他的手冷冰冰的,手心裏還捏了一把汗。他推開櫃子的門,慢慢邁出一條腿。突然,賀梓越大叫了一聲,嚇得賀肆北剛邁出的腿又縮了回去。過了一會兒,外麵徹底沒了動靜,他輕步走出去,把惠意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拖回了他的房間並反鎖了門。他把惠意慢慢抬到床上,然後熟練的找到醫療箱,拿出碘酒和紗布,用棉簽沾一下碘酒,然後輕輕的塗在她的傷口上,之後把紗布截取一半,纏繞在抹了碘酒的部位……
惠意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摸了摸賀肆北的頭,淡淡地說:“阿北,媽媽保護你”她的眼角濕潤了起來,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的打在惠意肮髒的圍裙上,賀肆北緊握著她的手,月光灑進來,灑在那兩雙緊握著的手上……
“媽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