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韓鬱兮慌忙的抬起頭,用手堵住在流血的鼻子。她沒有拿紙巾擦。隻是仰著腦袋慢慢的等待血停止,這是她第幾次流鼻血了她不記得了,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女孩,那個叫麥子的女孩。
韓鬱兮第一次看見麥子的時候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印有海綿寶寶圖案的T恤和一件牛仔褲,背著一個黑色的背包拖著一個海綿寶寶的行李箱和一個男生一起出現在韓鬱兮家對麵,他們租了對麵的房子。那個房子原本住的是她的好朋友鄒蘿的。但是鄒蘿的爸爸做生意發了財之後搬去了他們這邊有名的高檔小區,這套老房子就出租給別人租,而這一男一女是這套房子的第二個租客,麥子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男生看起來比較大一點,但是他們兩個很恩愛。樓道裏。小區裏經常能聽見他們兩個的嬉笑打鬧聲。
但是慢慢的小區裏傳出來麥子在當小姐養那個男人的傳聞,他們之前的嬉笑聲也變成了半夜的打罵還有女孩的哭嚎聲。
韓鬱兮第二次見到麥子的時候,她穿著一套海綿寶寶的睡衣。低頭站在家門口。她的麵前站著一對夫婦,女的一直拉著她的手哭。男的就是聲音很大的對著女孩吼叫“你看你像什麼樣子,要麼現在跟我們回去,要麼永遠不要再回來,我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女孩沒有反應,隻是低著頭不說話,她低頭不語發態度惹怒了男人,男人氣憤的甩了麥子一巴掌說‘你聽沒聽見我說話,‘’見麥子還是沒有半點反應男人扔下一句‘那我們以後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你喜歡跟那個混混在一起那就永遠不要回來‘’之後就走了。女人抹了抹眼淚往麥子手裏塞了一些錢之後也跟著男人走了。
韓鬱兮看見女孩那明顯腫起來的臉還是不忍心的說‘來我家,用冰塊敷一下吧,
女孩走進韓鬱兮的房間,韓鬱兮拿著冰塊包讓他坐在床上就好。女孩沒有聽她的,隻是站站在原地,韓鬱兮把冰塊包遞給女孩說‘為什麼不跟你爸爸媽媽回去,那個男的對你.....韓鬱兮並沒有說下去,但是女孩懂她的意思。
女孩接過冰塊包笑了笑說“回不去了。
說完再次跟韓鬱兮道謝之後離開了她的家。
第三次見到麥子是在樓道裏遇見她的,麥子很開心,手裏拎著一個蛋糕還有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見到韓鬱兮還很開心的跟她打了招呼。
“他生日嗎。?
“嗯嗯,等會給你送生日蛋糕去。
等韓鬱兮扔完垃圾再次上樓的時候,遇見的是那個男人摟著一個女人罵罵咧咧的下樓去,韓鬱兮隻聽見一句“他媽的就是一個婊子萬人騎的婊子,見到她就惡心。”
韓鬱兮快走幾步上樓,麥子家的門沒有關緊,透過門縫韓鬱兮看見麥子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抓起地上的蛋糕往嘴巴裏塞,韓鬱兮沒有叫她。她想沒有人想讓人看見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
那是韓鬱兮最後一次見到麥子了,那天晚上,麥子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從樓頂跳了下去,血染紅了她的衣裙像一朵朵綻放的玫瑰花。
那對夫婦來幫麥子收拾遺物的時候,男人沉著臉但是通紅的雙眼也再宣告這個男人的難受崩潰,女人則是一直哭,一邊哭一邊喊著“麥子啊,我的麥子啊,”韓鬱兮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女孩的名字叫麥子,很特別也很好聽的名字。
“滋滋滋”的手機震動聲把韓鬱兮從回憶中拉扯了回來,她試著低頭發現沒有再流鼻血之後拿起手機,是張蘿發給她的微信。
一張圖片張蘿張開雙手站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臉上是盡是燦爛的笑容,圖片下麵有一段語音,韓鬱兮點開語音。張蘿興奮的聲音夾雜著呼呼的風聲傳進韓鬱兮的耳朵裏“鬱兮,這就是自由啊”
韓鬱兮突然就跟煩躁,她沒有回信息,而是把手機扔到床上,看著桌上各種各樣的試卷,韓鬱兮覺的空氣好像被什麼東西抽走了一樣,讓他窒息,她打開窗戶把頭探出去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呼吸,才能感受到空氣。
自由,自由。她不知道。她怎麼樣才能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