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茵茵死了。

此時,她的靈魂正飄在半空中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幕場景,恨意濃烈。

她的未婚夫在她死後,迎娶了害死她的養姐崔婉晴,她的親生父母對養女高嫁喜極而泣,她的兄長對養妹出嫁的不舍……。

然而,卻沒有人記得她因為崔婉晴而慘死了,真是可笑啊,這就是她所謂的親人。

廳堂上,崔婉晴正在拜別父母,哭著說道“女兒多謝父母養育之恩,希望父親母親保重身體。可惜妹妹不在了,不然我出嫁後,還有人能陪在父親母親身邊。”

崔茵茵看著崔暮白聽見她的名字,皺著眉頭厭惡道“婉晴,這大喜的日子提她做什麼。”

她的新婚丈夫三皇子也安撫她說道“婉晴,今日是我們大喜之日,不必提她,她死了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崔父崔母也對她這個女兒怒其不爭,對她的死甚至沒有感覺到悲傷。

或許是哀莫大於心死吧,崔茵茵看著這些家人,覺得沒有什麼意義了,如果,如果能重來,這樣的家人寧願不要……。

或許是崔茵茵的想法太強烈了,她的靈魂進入到一個朦朧的空間裏,空間上麵漂浮著一塊玉佩。

她盯著玉佩正看得出神,靈魂瞬間被扯進玉佩裏麵,再睜開眼,便回到了前世她回到崔家的時候。

她此刻正跪在祠堂裏,看著眼前的場景,思緒慢慢歸攏。

是了,前世這時候,崔婉晴為了陷害她,佯裝被她推入了水中,受了風寒。崔父崔母根本不聽她解釋,強製認為是她回來了,便容不下崔婉晴,才做出這等惡事,便罰她跪在了祠堂。

崔婉晴隻是受了點風寒卻被他們精心嗬護,請大夫調養。她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身體落下了病根,他們卻不聞不問。

這特麼的誰愛跪誰跪,她自己的身體重要。崔茵茵站起身來,推開門便要走出去。

門口的丫鬟阻攔道“二小姐,老爺夫人吩咐了,讓你在祠堂麵壁思過,不可出去。”

崔茵茵冷眉一豎,“滾。”

或許是崔家人不把她當回事,丫鬟也不把她放在眼裏,“果然是從鄉下來的,一點教養都沒有,出口就是這等髒話。”

“就是,鄉下來的哪裏比得風光霽月的大小姐,竟然還敢推大小姐落水,真是惡毒。”

崔茵茵對著兩個丫鬟一人賞了她們一巴掌,“我就算是鄉下來的,也是你們的主子,什麼時候,輪到丫鬟可以對著主子嚼舌根子了?既然這舌頭不想要,不如拔了?”

兩個丫鬟捂著臉,氣憤道“你,我們要去向老爺夫人稟報。”

“隨便。”崔茵茵現在才不在乎他們的態度,抬腳就走出了祠堂,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崔茵茵的院子與崔婉晴的院子相隔甚遠,或許是怕她回來崔家去為難崔婉晴吧,便把兩人所處的院子分在兩端,一南一北,她的院子在南邊。

祠堂靠近北邊,崔茵茵從祠堂出來,走了好些路才回到院子。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原本伺候她的丫鬟,聽聞她被罰跪祠堂,便都躲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