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向學校走去，慢慢地壓著馬路。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樊卿注意到將近七點半的時間，稍稍加快了步伐。
樊卿正在思慮該怎麼向申子辰解釋自己的特殊體質，耳邊便傳來一聲淒厲的女聲尖叫：
“打人啦啊啊啊——”
他瞳孔驟縮，扭頭看向聲音來源。
一個身軀肥胖的男人口中罵罵咧咧，抓住麵前女人的頭發，一腳將其踹翻，那女人發出一聲嚶咽，向外爬去。
男人似是覺得不解氣，又伸手要抓地上散落的幾個啤酒瓶。
手伸出一半，便被一隻從旁伸出的手緊抓住。
那手雖纖細，卻分外有力，樊卿緊緊握住男人的手腕，怒目而視。男人吃痛，想要掙脫束縛，卻發現那隻手如同鐵鉗一般，紋絲不動。
“你是誰啊？敢管老子的閑事！”男人叫囂道。
樊卿冷笑一聲，反剪住他雙手：“我是你爺爺！”說罷，他扭頭看向申子辰，“報警。”
申子辰見狀，立時拿出手機撥打電話，一麵上前扶起地上的女人，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女人惶恐地看了樊卿和申子辰一眼，說道：“謝謝，我沒事。”
樊卿拍了拍手，說道：“不用謝，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及時報警。”
“但是……”女人有些遲疑，沾了灰的手指無措地摩挲著衣角，“他是我男人，總不能報警把他抓進去。”
“聽見了沒？老子的家事，你們兩個插什麼嘴！”男人掙紮著，口中滔滔不絕，“這個賤人，背著我在外麵勾三搭四，我今天不弄死她還做什麼男人！”
女人聲音細若蚊呐：“那是孩子同學的家長……”
“放屁！”
“在你出手的那一刻，你已經不算男人了。”申子辰撥完電話，衝男人冷聲道。
傍晚人不算少，此時都漸漸圍了上來。
“發生什麼事了？”
“剛才這男的打他老婆，被這倆人攔下來了。”
“誒呦，怎麼還有這事。”
“就是啊，仗著力氣大，隻會在家裏撒潑，真不是人！”
“我錄像了，最近的派出所就在兩公裏內，一會警察來了就讓他好看！”
眾人議論紛紛，男人頓時成為眾矢之的，竟沒了剛才打人的威風，垂著頭宛如喪家之犬。
一人一口吐沫星子，壓得男人喘不過氣來。
很快，警笛聲由遠及近響起。警察趕到現場，將男人帶走，後麵跟著哭哭啼啼的女人一同上車。
“你們兩個，誰是報警人？”警察叔叔問道。
“他報的警，我抓的人。”樊卿應道。
警察叔叔點頭：“那好，跟我們一起到派出所做個筆錄吧。”
“嗯。”
樊卿下意識拉著申子辰的袖口，上前一步鑽進警車。
申子辰看了看自己被拽緊的袖口，沒有言語，勾唇任他把自己拽進車裏。
警車有三排，車廂裏很暗，兩個警察坐在後排押著男人，女人則坐在後排靠窗，抽抽搭搭地落著淚。
男人聽著啜泣聲愈發煩躁，剛想發作，便被身側瞬時看過來的警察嗬斥：“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