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嘴裏一麻。
緊接著一股子辛辣的刺激鑽入鼻腔和嗓子眼兒,最後直衝天靈蓋,難以忍受的刺激嗆的我抱頭慘呼,眉栓亂扭,涕泗橫流,甚至連意識都有那麼一瞬間的模糊……痛,太痛了!
仰天長嘯之中,我分明看見白小喜是在低著腦袋,緊咬嘴唇忍笑。
靠!幸災樂禍!這臭丫頭是故意的!
“大叔我吃飽了,你吃完把盤子放洗碗池就行,我明早再刷,拜……哎呦~!”
奶奶的,整完我就想溜?沒門!
我一手捏住剛起身的白小喜命運的後脖頸,一手拿筷子指著桌上那盤冒著黑煙的料汁,怒道:“說!為什麼要謀害我!?”
臭丫頭眼中的慌張一閃即逝,裝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笑嘻嘻道:“大叔,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誒…”
“聽不懂?!”我啪的一拍桌子,瞪圓了眼珠子道:“你到底在料汁裏放了多少辣根?”
“就一點點而已,那個…可能是你吃不慣,所以覺得接受不了。”
“一點點?”
我將犀利的目光射至垃圾桶,那裏麵分明就躺著一管新買來卻空空如也的辣根。
好好好,致死量是吧?
我冷笑著夾起一片木耳,在料汁裏均勻的打了個滾,然後送到白小喜的嘴邊,用最溫柔的語氣道:“這麼說你吃的慣嘍?來,張嘴,大叔喂你一個。”
“我……”白小喜像躲毒藥似的縮了縮脖頸,忙擺手拒絕,“我不愛吃木耳嘛,再說了,這個就是專門給你買的,沒剩多少了,嘿嘿…我就不吃了。”
“哦?你是不愛吃還是不敢吃啊?”
白小喜僵笑著吞了口唾沫,妄圖蒙混過關,“大叔,我突然之間覺得好困,人家想回房間睡覺。”
“這樣啊~那你吃完趕緊去睡吧。”
“不吃可以嗎?”白小喜委屈的眨巴著大眼睛。
“不可以哦。”我回以一抹人畜無害的純真笑容,然後將筷子又遞近了三分。
“來,張嘴,啊——”
白小喜的一張粉麵忽然浮起了兩抹緋紅,這哥們才意識到用的筷子是剛從自己嘴巴裏抽出來的。
可還沒等收回,白小喜小口一張,就已經將那木耳吃到了嘴裏。
我大驚失色,剛才說的不過是氣話,逼她說出整我的原因罷了,哪呈想她真吃啊?
“傻丫頭!快吐出來!”
“噗——”
白小喜沒吐出來……她是他媽的噴出來了!而且噴濺的料汁直接濺到了我的眼睛裏麵!
“啊————!!!”
某小區十二樓的窗子中傳出了某男子一聲撕心裂肺的尖銳爆鳴,猶如一頭即將走到生命終點的野狼,用盡全身的最後一絲力氣在月圓之夜發出的哀嚎……
客廳裏的沙發上,坐在我對麵的白小喜縮肩垂首,雙手扶膝,怯生生的小聲問道:“大叔…你還好嗎?”
“你覺得的呢!”
我一手揉著用清水衝洗了不下十遍的右眼,一手突然一拍茶幾,嚇的白小喜嬌軀猛顫,一聲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