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夢要怎麼才能醒來?”白曉玉摸了下眉毛問。
“必須,夢裏闖入的所有生命死亡。”聲音回答:“可是眼下,做不到。”
“你會死,李銳也會死。大部分人闖入夢裏,雖然不會衰老卻依然是普通人的身體。”杜可接下來說:“可是九夜不死,九夜同源的我和靳夢的意識也不會再死,就算我們也被九夜吞噬,也隻能一起等待時間走到盡頭為止。”
“所以,要麼死,要麼永遠等著。”白曉玉喪氣的真想坐地上:“我為什麼要進這麼個混蛋夢裏,啊對不起這位,小妹妹?我說夢混蛋不是說你混蛋。”
“時間到了。”一個聲音忽然響起,殺手詫異的站住腳步四下張望。可四周隻有他一個人,確切的說,能看見的,隻有他一個生命,殺手正在遲疑,那沒有人類感情,腔調怪異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的任務完成了。現在,可以當一個觀眾坐在一邊,等待退場了。”
“你是誰?”殺手驚慌的叫道。
“我是你要找的人。”怪異的聲音這次卻有了感情,小孩子,麵對可以拿來撕掉翅膀和腳的小蟲時,那種帶著天真惡意的感情。它說話方式也像個剛學會說話,咬字還不清晰的孩子:“你不是想找到,殺死那個女人的人嗎?”
“你?“殺手雙手顫抖起來:“你殺了許家雯?“
“白曉玉說的是真的。”惡意的聲音毫不在意的回答:“她打碎的,隻是個僵屍的頭顱,而讓許家雯變成僵屍的,是我。”聲音說著笑了起來,笑聲像被驚到的大鳥發出的怪叫:“我寄生在死去的許家雯身上,本來想殺死白曉玉,讓白曉玉成為我的新宿主。哪怕現在,我也覺得,那是一具非常好的軀體。可是,我發現某個原因,白曉玉不能死,死去她就沒法發揮作用。可是活著,她又沒法成為宿主。這時,我卻感覺到了你的存在,沒錯,你有著那人的血統,可以活著成為宿主。正巧,你恨白曉玉。”那聲音又笑了:“你追殺著白曉玉,白曉玉追捕著你。你是不是覺得運氣不好,所以被困在這個古怪的城市裏?其實,你也好,白曉玉也好,都注定要來這裏。隻有白曉玉可以帶你進入城市,隻有你可以帶著我進來。”
“你到底是什麼?”殺手顫抖著:“你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做這一切?”
“其實我可以解釋。可是,我喜歡看人類不知所措的樣子。你知道我的存在,可你無法戰勝我,無法找到我,無法了解我!沒有比這更有趣了。就像兔子,山羊,它們也許會被忽然咬斷喉嚨,可直到這時,它們也未必會知道,咬斷自己喉嚨的是狼,是獅子,還是其他。許家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死,你也不會知道,你隻要知道,自己隻是誘餌,是食物,是犧牲,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