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可以用七日斷魂丸或者墨玉丸控製他們。”
“行,行,我看行,就這麼辦。”
李仁勇喋喋不休,激動得直拍大腿。
顧瑾好奇問:“小舅,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麼,那七日斷魂丸和墨玉丸可都是你用泥巴加草木灰捏成的,哄得了誰?”
李仁勇大笑:“我知道啊,但他們不知道啊,那些小乞丐,又沒有見過世麵,也沒有錢可以請醫者,喂他們吃草木丸,他們肯定會當真。”
“到時,一定唯命是從。”
顧瑾循循誘導:“然後呢?”
李仁勇不明所以:“然後,什麼然後……”
顧瑾:“時間久了,肯定會穿幫,到時怎麼辦?”
李仁勇頓時卡住了。
――對啊!!
――穿幫了怎麼辦?
李仁勇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簡單粗暴,不恥下問道:“那瑾兒以為呢?”
顧瑾:“收他們為徒,以師父的身份壓製。製定宗門規矩,讓他們遵守。相互製衡,讓他們隻能依靠李家才能獲得一個好的前程。”
她說的幾點,其實就是古往今來的帝王術簡易版。
記得上輩子有人研究,說帝王之術可能源自道家或者法家。
而顧瑾學過的曆史,似乎從漢朝到清朝,上位者確實沿用的幾乎都是道家夾雜著法家的治國方略。
既內尊黃老,外示儒術。
其中,第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製衡術。
製衡也就是馭人術。
人心難測,想要得到一個人絕對的忠心,非一日之功。
顧瑾等不起。
所以,以收徒的方式快速增強勢力,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她不是野心家,但亂世天災作為推手,讓她不得不一步一步朝前走。
李仁勇聽得顧瑾的話,渾身血液沸騰:“瑾兒,你腦瓜子咋那麼聰明呢?也太聰明了,難怪那乞丐兩次打探,你都不出手,原來另有所圖。”
災民和乞丐雖然都是這場寒潮的受害者,但兩者有本質的區別。
倒塌房屋的災民,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亳縣,關係槃根錯節,人際關係也非常複雜。
所以,他們就算現在無家可歸,也不會聽命一個外來戶,而是以宗親關係,抱團求生。
乞丐則簡單多了。
他們一般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失去父母庇佑,他們的去留,全憑宗族族長做主。
現在天災人禍,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很多人自己都活不下去,哪裏還有能力照顧宗親。
所以,這幾年,孤兒才越來越多。
顧瑾不知這次探路的乞丐幫有幾人,但她希望人越多越好。
因為,亳縣縣令那一波箭雨,已經明昭他不會再發放賑災糧食。
如此,災民們想要活下去就隻能靠自己。
眼下這兩日來搶房屋的,還隻是小股災民。
等他們反應過來,推出一個領頭人,那越集越多的災民,在亳縣一定會翻起巨浪。
而,能從寒潮中活下來的乞丐,定有過人之處。
畢竟,體力不行與腦子不活泛的,肯定早就凍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