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冬虎目含淚,說不出華美的感謝詞語,隻是一個勁道謝。
顧瑾急忙伸手扶住老人:“袁老板,無需多禮,我也是有萬全之策才答應這樁事,快坐下,我外婆做的雞湯土豆粉可好吃了,一起吃一碗。”
袁天冬心裏有事,晚飯時隻隨便吃了幾口,眼下見大局已定,頓覺饑腸轆轆。
他抱拳行禮:“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母見狀,另外用碗又盛了一碗。
李桃花抱著顧安,開口問:“瑾兒,這一隊異鬼死在亳縣城內,應該會引起官府警覺,他們會不會查探殺人之人?”
顧瑾喝了口熱水:“沒關係,他們查不到。”
今晚鵝毛大雪,他們所有的行蹤一定會全被掩蓋。
官府之人,無處可查。
他們回來時,已是子時,袁天冬吃完一碗雞湯粉後,帶著三個護衛一起睡在了李家的大炕。
直到第二日,車夫趕著馬車過來,才接著他回到袁府。
怕引起官府懷疑,他回去和家人串號口供,才前往燒毀的袁府大宅。
雖然昨晚一直在下雪,但潑了猛火油的房屋,還是燒得斷壁殘垣。
袁家祖輩的基業,毀於一旦。
袁天冬悲從中來,再見到被燒成木炭似的屍體,更是痛心。
早知道留下天葵,會導致如此慘重的損失,當日就該打暈帶走了事。
“老爺,小的已經去官府報官,那縣太爺接了案子,已派人過來。”一護衛從馬上下來,低聲彙報。
官差來得快,那護衛話音剛落,幾個穿著官府的衙役已經站到袁天冬麵前。
幾人頂著寒風,客套幾句後,便各自回去了。
那官差也不是不想多聊幾句,實在是太他媽冷了。
他們真的頂不住。
反正死的人都是袁府的仆人,正經主子隻有一個,還是個庶子,登記一下即可。
他們甚至都沒有去查看死者的身形,草草瞄了一眼後,就下了定義。
袁天冬見官差如此草率的辦事能力後,氣笑了。
這幫酒囊飯袋,每天隻想著撈錢,能指望他們個啥!
他氣呼呼坐在馬車,隻覺得心口發悶。
“不行,等災情過去,必須說動與李家一起同行,要不然,隻怕到不了東城,袁家這塊肥肉就被惡狼吃了。”
不提袁天冬的打算,顧瑾一整日都在睡覺。
李忠義和李仁勇還有羅五穀也都沒有起床。
累其實不累,就是殊死搏鬥,神經高度緊張,一旦鬆懈後,渾身就乏力。
其他人怕吵著他們,做事都是躡手躡腳,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
到了下午,袁府來人了。
一眾護衛架著兩輛馬車,給李家送了兩千斤新穀並一百多斤臘肉。
顧瑾從容收下。
她從來不做無用功,如果不是看中袁天冬的財力,也不會冒險幫他除去隱患。
不過,袁天冬此人,確實可交。
如今這世道,銀子可沒有糧食有用。
果然是“重金酬謝”。
他的酬勞,確實很實在。
兩千斤糧食,一百斤一袋,二十袋糧食整整齊齊碼在地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