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住狂喜的心情,顧瑾將地窖裏的糧食全部搬到騾車上。
怕被它們被淋濕,又從屋中尋來幾塊油布蓋著。
走到門口時,顧瑾忽然想起什麼,返回去將對方的衣裳被褥全部打包。
結果卻從櫃子裏翻出一個包袱。
打開一看,全是各種刑具。
有拔手指甲的,有三棱針放血的,還有幾件不知名的刑具……
這些,應該是那美豔婦人調教拐賣的人用的工具。
上麵血跡斑斑。
顧瑾怒火中燒,隻恨不得將兩人再殺一次。
正準備將刑具放回原處,想了下後,又一起打包帶走。
翻箱倒櫃下,又找到一大袋銀子和一些首飾,顧瑾全部收繳。
這倆人販子有錢,買的騾車又寬又大,真是便宜了顧瑾,將他們一家洗劫一空。
怕引起有心人注意,顧瑾等到天擦黑時,才離開院子。
等到她回到家,李家人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一個個的都嚷嚷著要出去找人。
顧瑾推開院門,所有人全部都跑出來了。
“呀,瑾兒,你可算回來了,不是去買糧嗎?怎麼去那麼久?你這孩子,不知道娘在家會擔心麼?做什麼這麼晚才回來?”李桃花絮絮叨叨道。
顧瑾伸手“噓””了下。
她滿臉喜悅道:“小聲點,不要吵到了旁人。”
她將門檻去掉,架著騾車進來。
“小舅,快去鎖門。”
“大舅,你來幫忙。”
顧瑾將油布扯下,滿滿當當一騾車物資映入眾人眼簾。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過了好一會,李大海顫抖著問:“瑾兒,這些糧食從哪裏買來的?”
顧瑾狡黠笑道:“一戶好心人家。”
逃荒路上,他們一起反殺過不少劫匪,得到的物資,一般也說是好心人送的。
她這麼一說,李氏父子立刻就明白了。
――所以,今天有人打劫瑾兒,但被反殺了!
李桃急忙上前,左摸右摸:“瑾兒,你沒有受傷吧?”
顧瑾連連搖頭:“沒有,沒有,你家閨女武功那麼高,怎麼可能會受傷?”
她又安慰幾句驚魂未定的家人,眾人才將糧食都堆進房間。
“有了這麼多糧食和肉,這個冬天應該不會挨餓。”李母感歎。
她作為掌勺的,雖然花樣多,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糧,沒有菜,她就算心思再多,也不能讓眾人吃飽。
現在好了。
有這麼多糧,每天多煮一點,也好補補近日奔波勞碌的虧空。
“瑾兒,這頭騾子是養著還是賣了?”李大海摸著騾子頭,語氣帶著一絲懷念。
顧瑾一看,就知道外公想起之前賣掉的四頭騾子。
不過,眼下這頭騾子,他們不能養,也不能賣。
入冬後,萬物凋零。
很難找到草料喂騾子。
如果不配草料,那騾子一天也得吃不少糧食。
並且,現在物價飛漲。
騾子吃的苜蓿、麥麩、豆餅、麩皮、豆粕等也價格不菲。
他們現在養不起。
而那人販子拐賣到人口,肯定會賣給亳縣的妓院。
兩方久不聯係,妓院那邊定會派人查看。
妓院一般又與官府互相勾結,要是順著騾子查過來,那就麻煩了。
不等顧瑾解釋,李大海此時也想通關節點。
他遺憾道:“趁著夜色,殺了罷。”
李忠義殺過牛,再次宰殺騾子,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