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摸摸,不以為然:“可能太冷了。”
李桃花心疼道:“娘記得你以前提過,宋小虎給了你一包金創藥,怎麼不用?”
顧瑾啞言失笑:“不過就是擦傷,金創藥那麼精貴,用它,豈不是大炮打蚊子,浪費。”
這時,白素素從懷裏拿出一盒藥膏,從裏麵挑出來一坨,“瑾兒,來,塗上。”
顧瑾好奇:“這是啥?”
白素素神秘一笑:“白家祖傳疤痕膏。”
“昨日我就想拿出來,但你一直忙著,快快快,塗上過兩天就好。”
顧瑾將臉湊過去,試探著問:“白嬸子,你也是醫者嗎?”
白素素愣了下,搖搖頭:“不是,但我娘家以前就是開醫館的。”
白家家道中落之前,在瀾城,名聲不說家喻戶曉也是人人皆知。
他們醫館製造的疤痕膏,就連京城的人都慕名而來。
但這種絕密的技術,白家傳男不傳女。
白素素天分很高,小時候,家裏長輩製作藥膏的時候,她便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但她天分再高,就因為是個女孩,便失去了傳承的資格,反而資質平平的幾個哥哥弟弟,都進入了族內學堂。
等她長大後,她堂大哥成為白家家主。
在配置藥膏的時候用錯了幾味藥,導致一位權貴的夫人毀了容……
顧瑾見白素素神色黯然,急忙轉移話題:“白嬸子,那你家疤痕膏都是固定的方子熬製的?”
聽到女孩問話,白素素回過神:“不是,藥膏的製作,因人而異,畢竟,每個人的皮膚敏感度都不同。”
“但為了方便售賣,鋪子裏有一種統一的藥膏,這種藥膏作用緩慢,定製的藥膏可能隻需要半個月就消除,這種的估計要一個多月,皮膚複雜的,有可能無效。”
顧瑾讚歎不已。
這技術,放到上輩子也很吃香啊。
難怪白家以前大富大貴,風光無限。
剛塗完藥膏,眾人都進了洞中。
有洞壁擋風,他們一下就覺得暖和起來。
“明天要是還下雨,要不就先在這裏落腳?”黃婉晴喝了一碗薑湯又走了一盞茶的工夫,沒有之前那麼冷了。
顧瑾隨口回道:“明天再看。”
下雨天,確實不利趕路。
但是,這地方不能久留。
萬一引起潛在深山的匪幫注意,靠她一人,打不贏。
她轉頭看向洞口站著的青年:“大舅,你和我一起去將牲口也牽進來,今天晚上要是下雪,它們會凍死。”
逃難的人,牲口和人住在一起,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走了半個多月,羅家的物資已經所剩無幾。
卸車時,顧瑾發現羅家的青牛一直在發抖,還在咳嗽。
心裏頓時打了一個突。
是凍壞了?
還是太累了?
牛的耐力,比不過騾子。
這段時間翻山越嶺的,隻怕是承受不住了。
“大舅,你過來,看看這牛怎麼回事?”顧瑾伸手喊道。
李忠義急忙走來,檢查青牛的嘴巴,蹄子。
他沉著臉道:“隻怕是不好了。”
顧瑾在孫思的指導下,已經會看一些簡單的病症,但她不是獸醫。
望著呼吸困難的青牛,她難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