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怎麼來了?李陽繡有一瞬間不自在,這段時間相公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強迫教她寫大字,她整日暈頭轉向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也早就將海思澄拋到腦後。

鍾光文進入堂屋後被屋內的回門禮閃了一下,眼睛都要忙不過來了,隻是對麵還杵著那病秧子,也不能看的太明顯,他收回視線裝作一副平淡樣子,想起來時的用意,他收起扇子決定寒暄一下:

“我近日忙於鄉試備考而不聞窗外事,竟不知謝兄已與映月已結連理,真是罪過。”

謝知簡聽到海映月的名字以這麼親密的形式被他喊出來後額頭青筋一跳,緊接著他皮笑肉不笑:“無妨。”

“……”鍾光文被話語堵住,他內心嗤之以鼻覺得對方不愧是土財主家的公子,屬實是無禮之人,隻不過他此次鄉試打算早早就動身前往府城去會見同門或是參與詩會,這一來二去的總要銀子,家中存銀他心中有數,一旦動用難免傷筋動骨,有了這個便宜連襟就好多了,他總能負擔的起自己府城的一應開銷。

“謝兄可喜歡念書?若你平時有不懂的,等我鄉試回來我們兩人一起探討一番,隻是……”鍾光文裝模做樣的歎了一口氣,“愚兄家境貧寒,這鄉試又要費上不少銀子,隻能跟著些便宜些的商隊,不知何時才能回到家鄉與謝兄探討。”

謝知簡正垂眸把玩手中的白瓷杯,那雙白皙骨節分明的手在陽光下竟是比白瓷還要晃眼,他聽出鍾光文的意思輕笑一聲,長睫遮住了眼眸中的玩味:“我從未上過學堂,竟然不知這科舉如此費事。”

他的話語又戛然而止,轉而不住的咳嗽,配上他蒼白的雙唇,將從廚房端來茶水的李陽繡嚇了一跳。

“姑爺沒事吧,來喝些水,我去廚房叫月月過來。”

“無事,”謝知簡的聲音聽起來低啞,他緩了一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母親您歇著,我去找阿月,順便在院中透透氣。”

說完緩緩走出堂屋,李陽繡瞅著他的背影不住歎氣,姑爺瞅著和月月感情確實不錯,可惜身子不好,以後這年月也不知道能陪月月到何時。

鍾光文愣在座位,就連海思澄跟自己使眼色都沒注意到,不對啊,他都暗示到這份上了,一般人早已順著他的話語說要資助他了,更何況是個隻有銀子沒有勢力撐腰的土財主?

謝知簡走進廚房,就見海映月正背對著專心弄著什麼,窗外透進明亮柔和的光線打在她窈窕曼妙的曲線,閃著圈圈淡金色的光暈,謝知簡麵色柔和了一瞬,桃花眼中忍不住浮現出笑意,

待他徐徐走進他溫柔可人的小月亮,謝知簡的嘴角忽地一僵,他的小月亮正端著一隻裏麵放了兩粒黑色小藥丸的茶盞,要往鍋裏的羹湯“加料”。

“……”打擾了,

謝知簡低頭瞧著自己身上的香囊一個不少,那小月亮手裏的這藥丸是怎麼回事?算了不重要,還是不要打擾自己夫人了,謝知簡想悄悄離開站在廚房門口幫自家夫人望風,誰知還沒開始動彈便被海映月淡淡的聲音叫住。

“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