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宥辭:“……”
池大小姐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昂地往前走著,謝宥辭臂彎裏搭著她的罩衫,輕嗤一聲後抬步跟了過去。
喜歡個屁。
她簡直喜歡不了他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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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還是被送回了她的小別墅。
這一分別又是好幾天,再見麵時,竟然是池漾破天荒主動跑回了婚房。
國博目前的工作還算輕鬆。
在正式開始繪製敦煌浮雕壁畫之前,項目組還有前期的籌備和策劃工作,收集資料以及畫一些元素樣圖。
但周三快要下班時。
池漾卻忽然接到了母親池晴的電話,“爾爾,吃過午飯了嗎?”
正準備回家吃晚飯的池漾微怔。
她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午飯?”
“是啊。”池晴將手機拿開看了眼時間,“我算著意大利這會兒應該是中午,我們爾爾不會是畢業忙得連午飯都忘了吧?”
池漾聽著這話便明白了。
她站在國博廊道的棱麵落地窗前,眼睫微垂,折射的光在她眸底落下了小片陰影,她好半晌後才開口,“媽。”
“我已經回國有一段時間了。”
“而且,我三個月前就跟你說過,我已經完成我的碩士畢業展了。”
“還給你拍過我作品照片的。”
池晴有一段時間沒說出話來。
即便是隔著電話,本不該屬於親生母女的一種尷尬氛圍也遊蕩了起來。
氣氛沉默。
池晴好久之後才緩緩開口,“抱歉啊,爾爾,媽媽工作太忙忘記了……”
其實也未必是忘記。
是她從沒關心過池漾什麼時候回國,根本不知道,便也談不上忘記。
池晴其實也很在意她的女兒。
但她的在意與其他母親不同,好像隻要給夠她錢花,讓她的生活質量足夠高,就已經盡到了身為母親的所有職責。
池晴還想繼續嚐試關心,“那你現在是在京市?既然回來了,就盡快抽個空去跟宥辭把結婚證也領了吧。”
池漾:“已經領過了。”
電話那邊的池晴又沉默了好久。
她扶著額歎了口氣,“抱歉爾爾……”
“沒關係。”池漾早就聽夠了她的抱歉,“媽媽還有什麼事情嗎?”
“倒也沒什麼事,本來是想抽空關心一下你的,沒想到……”
池晴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內疚,“要不然這樣吧,我今晚忙完後去一趟你們的婚房,我們一起吃個晚飯?”
雖然池晴很少與池漾親近,也幾乎沒給過她什麼所謂的母愛,但池漾並不討厭她的母親,也不排斥她偶爾的關心。
甚至在聽到媽媽說要一起吃飯時,池漾方才的失落一掃而空,怔愣了片刻後便覺驚喜,立刻應聲,“好。”
好像生怕答應得晚了一秒,她就又有臨時的工作安排,反悔剛才的計劃。
池漾掛了電話便回到辦公室。
她拿起雕刻刀,繼續為她負責的神鹿浮雕元素,完成最後的塑形收尾工作。
想著媽媽晚上要來吃飯。
她心情有些愉快,走神想著晚上該準備些什麼,不知道媽媽這些年口味變沒變時,她忽然覺得指尖一痛。
“嘶——”
池漾倒吸一口涼氣,手裏的雕刻刀掉到地上,血珠也從指尖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