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一枚閃得眼睛都快瞎掉的結婚鑽戒,就戴到了池漾的左手無名指上。
她波光流轉地眨了眨眼睛,晃著手上的鑽戒,“這不算在那五億之內吧?”
“不算。”謝宥辭偏頭睨她,“這枚鑽戒隻是今天用來扮演恩愛夫妻的臨時道具。”
池漾:“……”
不愧是謝宥辭,年紀輕輕就在家族企業之外獨立創辦了華佑資本的金融新貴,近千萬的鑽戒隻是個臨時道具。
“你有這麼好?”池漾半信半疑。
謝宥辭坦然地挑眉回應,“畢竟今晚要回家吃飯,而這個世上,不會任何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婦的手上沒戴婚戒。”
說著。
他也慢條斯理地將他那枚婚戒戴上,抬手朝池漾輕輕晃了一下。
簡約大氣又有點設計感的銀色戒圈,在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還挺好看。
“還算你會哄人。”
池漾有些得意地抬了抬臉蛋,她將戴著鑽戒的手往前伸,一邊欣賞著鑽石blingbling地閃,一邊佯裝勉為其難道:
“那既然是這樣,今晚回家的時候,我就勉強配合你扮演一對恩愛夫妻叭~”
謝宥辭揚了揚眉。
他順著池漾的話往下接,“行,那就辛苦謝太太等會兒到家之後挽緊你老公的手,別把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不會。”池漾眼睛裏亮著光。
對於逢場作戲這種事,她擅長極了,當時就親昵地挽住了謝宥辭的胳膊。
謝宥辭原本肆意揚起的唇角僵住。
他緩緩地斂下眼睫看向池漾,倒沒想到她居然從現在就開始演了。
池漾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像是綴滿星子,她撲閃著長睫眨了眨,“老公~”
謝宥辭的脊柱都跟著酥。
她巧笑倩兮又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你看我這樣的演技還合格嗎?”
謝宥辭:“……”
他著實是沒想到,池漾演起小嗲精來有她的一套,這嬌軟的嗓音一出,酥得他喉結都忍不住滾動了兩下。
謝宥辭神情複雜地看著她。
目光在她開合的嬌豔欲滴的紅唇上流連而過,再往下,他這才注意到,池漾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長款旗袍。
烏發挽簪,黛眉如畫。
高開叉的位置隱約露出兩條白皙長腿。
秋波流轉的眼瞳也像是漾著水光,於無形中釣走了他的靈魂。
謝宥辭:“……”
他緩緩地收回視線,一種滅頂的感覺吞噬了他的所有理智。
靠。
她一定又在釣我!
就連池漾也沒注意到他耳朵發紅。
……
傍晚,斜陽如血。
一輛布加迪黑夜之聲穿過白牆黛瓦,駛入坐落在京市西郊的明月灣。
這裏是謝家。
謝家主母蘇槿月出身於江南名門,於是謝向明便為她打造了這處園林式別院。
青石磚瓦的主路上。
與這典雅幽靜的園林格格不入的布加迪黑夜之聲緩緩駛停。
謝宥辭繞至副駕駛打開車門。
先入眼的是一截纖細瑩白的長腿,池漾用指尖斂著高開叉的旗袍裙擺,漂亮的細高跟落在鵝卵石小徑上。
她正想找處平緩的地方站穩下車,但眼前卻遞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池漾抬眼望去。
便見謝宥辭姿態懶散地倚著車門,仿若紳士般的將手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