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宥辭覺得大概是上輩子欠了她。
昨夜被她耍流氓,今早她又不認賬,偏偏他還得伺候著這位大小姐,為她準備錦衣玉食,讓她睡紅鸞錦帳。
他餘光幽幽地看著池漾。
偏偏對方仰著臉蛋眼眸彎彎,全然沒有半分占他便宜後的內疚感。
謝宥辭內心氣極,仿若咬牙切齒,“先洗個澡,等會兒下樓吃飯。”
池漾歪了歪頭,“老公真好~”
謝宥辭:“……”
他那顆心又沒出息地癢了,操。
池漾去洗澡。
謝宥辭下樓給她弄午飯。
……
浴室裏,水霧氤氳。
透過朦朧的磨砂玻璃門,隱約能看到池漾身段玲瓏的側影。
被打濕的頭發散在香肩雪肌上。
水從頭頂淋下來。
像是要趁機與她曖昧親昵一番般,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緩緩淌過。
門被推開。
裹挾著花香的水汽爭先恐後地湧出,瞬間占滿了整個冷色調的臥室。
池漾美美出浴。
白皙的玉足踩在柔軟的羊絨毯上,好像被裹進沐浴了陽光的雲朵裏。
她擦著濕發從浴室裏走出來。
愉快地哼著小曲。
仿佛昨晚發生的那些事都與她無關,斷片之後就能被無情地拋諸腦後,隻有謝宥辭還在為此苦惱且躁鬱。
“篤篤篤——”
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
池漾揉著頭發抬眸望過去,便見謝宥辭懶倚著牆邊,抬手敲她房門。
他冽然不羈地向下斂著眼睛看她,恰好對上池漾那雙波光瀲灩的眸。
剛出浴的姑娘總是最玲瓏剔透的時候,白皙的臉頰上還浮著霧氣,纖長的睫毛濕漉漉地聚成幾小簇,隨便看人兩眼,無論什麼用眼神,都於無形中有種釣係感。
謝宥辭:“……”
他摁住那顆蠢蠢欲動的心,佯裝疏淡地將視線移開,不看她。
但池漾的像灌了蜜似的嗓音又差點勾進他心裏,“是午飯準備好了嗎?”
謝宥辭喉結滾了下。
他忽然又莫名想到昨晚的吻,池漾的唇瓣又溫又軟,落在他肌膚上時像雲朵飄過,跟她現在剛出浴的時候一樣乖——
“謝宥辭!”
但下一秒,池漾氣急敗壞的聲音就猝不及防地打斷了他飄遠的回憶。
謝宥辭凝了下神偏頭看過來。
視線恰好落在池漾不太合身的浴袍上。
她方才正歪身擦著頭發,領口被弄得有些鬆垮,雪白的肌膚被露出來不少。
池漾完全沒意識到,她有些嗔怪地看著男人,“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謝宥辭抿著唇瓣又將視線挪開。
他抬手揉著發燙的耳朵,聲線懶散,“聽見了,衣服穿好點,下樓吃飯。”
池漾:?
她沒來得及注意謝宥辭紅了的耳朵,疑惑著自己的衣服有什麼問題,隻低頭看了一眼就慌忙緊張地斂住。
隨後朝著謝宥辭離開的背影,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啊!臭流氓!”
謝宥辭沒搭理她的指控。
隻內心冷哼一聲。
昨晚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臭流氓。
池漾最後還是換了身衣服,畢竟謝宥辭是個男人,就算是合法的已婚關係,她也還沒做好行夫妻之實的準備。
她下來時。
謝宥辭正落拓不羈地坐在餐廳裏,一身極有質感的純黑襯衣西褲,狂野不拘又率性灑脫,如果不是下巴上有個牙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