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漾的臉蛋都被憋紅了。
她心虛地偷偷抬眸去看謝宥辭,擔心他會不會跟大家說什麼。
但謝宥辭看起來散漫極了。
他仍然懶倚著沙發,薄而修長的手指端了個高腳杯,時而晃晃那杯珍貴的波爾多紅酒,“你不也說了,是謠言?”
池漾的神情明顯頓愣了一下。
她的疑惑脫口而出,“謠言?”
謝宥辭慢悠悠地抬眸看她,唇角輕扯,他仰起下頜,品了一口手裏的酒,但盯著她的視線卻並沒有移開過。
江梨扭頭看向池漾。
“對啊,難道不是謠言嘛?”
“那新聞一眼假,雖說漾漾的確酒品不太好,每次一喝醉酒就愛耍流氓,但耍到謝宥辭身上——不可能吧?誰信啊!”
“你信嗎?”江梨看向季風廷。
季風廷不屑地輕嗤一聲,“我寧願相信天上掉餡餅母豬要上樹好吧?”
“可不是就說嘛!”
薛讓也讚成地跟著點頭,“不過那照片倒是P得挺真,居然連池小漾左手小拇指上端骨節的那顆痣都給她P上了!”
池漾:“……”
她還以為媒體害她在朋友麵前丟了臉,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走向。
“所以,真沒這事兒對吧?”
三人齊刷刷地朝兩位當事人看過來,似乎要聽到他倆親口說才放心。
池漾假裝氣定神閑地品著茶,“當然!我取向正常,不嫁狗。”
謝宥辭也冷冽不羈地晃著酒杯,不屑哂笑,“是什麼人瘋了才會覺得我對池大小姐感興趣?”
薛讓等三人嬉笑怒罵起來,“就知道現在的媒體昧良心,淨愛傳些沒譜的謠言!”
“妖言惑眾!”
“以訛傳訛!”
“居心不良!”
“天理不容!”
所有人都跟著應和,大家也真就篤定了是媒體造謠,沒人注意到兩位正主的眉來眼去,關於鎖骨咬痕的逼問也被莫名揭過。
酒桌上換了別的話題。
薛讓非要拉著謝宥辭玩德撲,賭酒的那種,而且還越輸越來勁。
不過後來他就吐得不省人事,還晃著酒瓶在包廂裏上躥下跳,“枯葉蝶!辭哥,渺小的我們一起去追枯葉蝶吧!”
季風廷的頭都要被他吵炸了。
眼見著薛讓就要往謝宥辭身上撲,他連忙將他拽住,捂住他的嘴。
“辭哥你見諒,薛讓最近就這b樣兒,咱下次再聚哈,我這就帶他走。”
季風廷說著就把他扯了出去。
謝宥辭沒說話。
雖然他今晚幾乎沒輸,但閑談間也喝了不少酒,於是起身出去抽煙透氣。
殊不知。
今夜醉了的除了薛讓。
還有池漾。
她酒量本來就不太好,最多兩杯中低濃度雞尾酒的量,今晚趁著沒人注意,又因為心虛緊張,喝多了些。
池漾雙手捧著臉頰。
白皙的肌膚染了漂亮的酡紅,褪去平時的驕縱得意後,難得乖巧了許多。
她目光追隨著謝宥辭。
看到他起身出去時寬肩窄腰的背影,池漾染了靡麗桃色的眼尾輕勾,嬌憨地抬臉笑著,“嘿嘿……又是你,腹肌嫩男~”
於是她放下酒杯起身。
借著包廂裏昏暗曖昧的燈光,像小貓兒似的追著他溜了出去。
江梨也喝得有點兒醉了。
她趴在沙發上抱著柔軟的枕頭,抬起迷離地醉眼,“咦?漾漾呢?”
……
夜幕降臨。
月亮與璀璨的城市夜景,通過三百六十度環繞的透明玻璃牆,氛圍極好地照亮了酒吧的高空露台Bar。
今天的酒吧露台不接散客。